腾屋自然是有常该操持的事,但与左右间来往走动,却是他应该操心的,好在大家都是相熟的同窗,和他一样只是公子身份,相互拜访后,彼此一团和气。
入夜后,严蘸月正要用膳,忽然听说严秋泓来请,便撇下现成的饭菜,捎了一壶酒过去,还未走到门口,听见屋里一片热腾,一推门,才知道原来他并非只请了自己和严珏。
一瞬间,一丝失望拢过他的心头。
“哈哈,”严秋泓却毫无所觉,仍如往常般,一把兜过他的脖子,冲屋里其他同窗介绍:“这是我挚友,枉死城三公子严蘸月。”
大概是因为他的面相,所以屋里竟大约沉静了半刻时光,直到他不无尴尬地坐下,气氛才渐渐回暖。
热闹中,他抓了一下严秋泓的袖子,轻声责问他:“你怎么叫了这么些人?”
严秋泓附耳与他:“无妨,大家都是同窗嘛,常言四海之内皆兄弟,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严蘸月不禁摇头,心问人好好的走在大道上不好吗?非要多出这许多小路来又有何益处?
他俩本是亲密惯了的朋友,举止上无多顾忌,哪知这一时的亲密之举在屋中这些夹生的人眼中却生出了别样的意味。看到他们交头结耳的猥锁模样,严蘸月顿时感到不是滋味,可若贸然离席,又恐拂了严秋泓的意,只好姑且忍下。
只是,他能忍得,刚正的严珏却忍不得。
他亦是一头雾水地走进来,看到酒桌上一派东倒西歪的景象,当即指着严蘸月骂道:“你如今倒也臭了!”
严蘸月抿了一下嘴,苦苦一笑,不敢接话。
“哎,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严秋泓护着他道:“你怎可当众如此亏他?”
“谁在亏他,他心里明镜。抱歉了,诸位同窗,我今日还有事,告辞!”
严秋泓急了,一把扯住他,奇怪地责问:“王玉兄,何故如此扫兴啊?”
严珏一把扯回袖子,压根不愿打量他第二眼,顾自又与严蘸月说:“你那里安顿好了没有?”
严蘸月点点头,“安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