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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岭中途续了壶果茶回来打开客厅灯光,坐回地上。日式家具在灯光的照耀下温暖了许多,茶几上还摆放着插在透明玻璃瓶的黄色香槟玫瑰,齐昆宇坐在沙发上反复用指肚摸索在杯子上,看了一眼没有表情变化,像讲述一件最平凡的故事的温岭,“那后来为什么没有联系我呢?”

齐昆宇在灯光下拉过温岭的左手,手掌摊开像上,被手表表带覆盖的部分,是类似于水果刀划过的痕迹,他大拇指顺着疤的方向摸了过去,温岭的手立刻缩了回来把手表往疤痕处盖,“我当时手机被偷了,用温洵的备用机。”

“我一直没换号码,你记得的。”

我的确记得。甚至用心去背过,在黄义问我假设出危险的情况下,我背出的第一号码是你的。可是当时的我要以怎样的身份给你打电话呢?朋友还是同学?我的不幸,在于我遇到令我不能解决和为难的事情时,我有在对我喜欢的人说反话往外推

温岭舔了下嘴唇,“我”

齐昆宇轻声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起身,“我回家了,卫衣先放你家。”

温岭没有看向齐昆宇离开的背影,直到他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啤酒,手持啤酒倾斜在冰箱上贴着的启瓶器,酒划过食道和肠胃的时候完全可以感觉到清凉和小麦发酵过后的味道。温岭手向后摸到了一个抱枕放到自己身前,酒已经喝到12了,温岭眼皮有些打架,转头看向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看不到星星了,我的眼里也没有星星了

齐昆宇把钥匙随意扔在玄关,换下自己身上穿着的从温岭手里接过来的卫衣,闻着是淡淡的洗衣粉味,又带有自己香水残留的雪松树木味,重新冲了个澡下半身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等了四年等到温岭亲口说出来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满脑子还是温岭平淡的语调,他想象不到温岭那几年是怎样过来的,寄人篱下的陌生还是看到街边的情侣想到自己形单影只,他讨厌感同身受这些冠冕堂皇的词语,像是一把无形的刀插在对方心脏上,然后说着我理解你的痛苦,怎么会理解呢

风轻云淡说出来的往事都是压心底最难捱的

小冉帮温岭接了几个代言,开车带温岭去拍摄场地时又一次经过了a大,奇怪的是他这次看到齐昆宇背影的感觉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小冉抬眼在后视镜上看到了盯着a大校门口的温岭,“你看什么呢温温?上次经过a大门口你就把手放在车窗盯着看,a大近几年没什么变化啊。”

温岭把手揣回外套兜里,“小冉,我明年有a大的演讲吗?”

在红绿灯停下的时间小冉翻看了一眼邮箱,“有的,是明年3月中旬,我记得上次邀请你拒绝了。”

温岭手点在日历功能上,看了一眼时间又退了出来,“这次帮我联系一下校方吧,我好久没回去了。”

粗略估计还有三个月

苏行打量了一眼齐昆宇今天的穿着,蓝色的印花卫衣搭配宽松的黑色束脚裤,“哎齐昆宇你这卫衣谁的,不像你平时穿衣风格啊。”

祝然之见齐昆宇一直没回答直接把苏行放在桌子上的粥,吸管冲着苏行嘴的方向,“你再不快点吃一会老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