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去襄阳

当天晚上在离汴京城南五里之处,意欲夤夜疾驰赶往襄阳的白五爷就被师姐弟两人堵在了小树林里。

白玉堂身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又在开封府供职,又同展昭叶燃亲近,因此诸多案件的进展向来也不瞒着他。

他当夜亲眼见那黑衣人刺死张龙,自忖足以替展昭作证清白,然而御史泼给展昭的脏水却是污他在幕后谋划,这等没凭没据之事原本就是最难辩驳的。

那日正值赵瞻招供,提及所有被襄阳王收买的官员俱都在一份盟书上签字画押并按下了手印,此物关系重大,因而被收藏在机关重重的冲霄楼中。

白玉堂一听之下便暗中动了个要去“盗盟书”的念头,他刚受封不及月,尚且不明白这官场中的水深火热弯弯绕之处,只想着若是能证明展昭不在其上,自然便能洗清其中冤屈了。

白五爷艺高人胆大,自恃轻功高绝,便是连入皇宫盗宝的主意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是人还未出手,半路便叫叶燃截了胡,把他弄进了开封府,才没有付诸实行。

不过是藩王封地上一座什么冲霄楼而已,想来也不会费什么事,他白五爷一出马必定能手到擒来。

白玉堂心大主意也大,既然拿定了主意要独身前去盗盟书,便当真是瞒得滴水不漏,还故意做了个负气出走的样子。

谁知出师未捷,他急急忙忙纵马出城,连半个时辰都没到,就被叶燃领着她家小师弟给堵住了。

叶燃一听到“冲霄楼”这三个字,就猜到了白玉堂要出幺蛾子,遂让小师弟叫上他那两个便宜兄长,盯紧了白玉堂的举止。

丁兆兰丁兆蕙两兄弟虽然功夫不如白玉堂,却胜在处处留心,一见白玉堂在开封府里故意寻小事同他们两人吵嘴,便觉出其中有异来,通知了叶灼。

白玉堂虽然轻功高绝,比起叶灼来却仍是略逊一筹,不知不觉被他在身后缀上,哪里还能跑得掉。

叶燃倒也不逼他,只同他细细陈述利害,又说展昭此时被停了职,若是行事需得有人相陪,借着他御前护卫的名头才好查案云云。

白玉堂想起白日里见到展昭一身酒气昼寝于室的样子,虽仍是嘴硬,却到底还是跟着叶燃回了公主府,大人有大量地陪着展昭在里面蹲了起来。

冷不防被叶灼点了穴道面朝里扔在床上又被直接浇了一壶酒在身上的展护卫:我真没有借酒浇愁!五弟你相信我!

时间过得飞快,不过十日,隔一日进一次宫的叶灼已经将仁宗体内十二道经脉俱都打通,叶燃也已经将经她修改后形似神不似的“太祖长拳”俱都传授完毕,且压着仁宗练了个滚瓜烂熟。

而惠国长公主奉旨前往襄阳开府的一应事宜也都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准备就绪了。

礼部定好的行程便在第二天。

暮色将至,竹林被清风吹得叶片沙沙作响,叶燃抬首看向兄长清俊的面容,微微一笑,道:“我要走啦。”

她这位兄长乃是难得的太平天子,盛世仁君,却始终膝下空虚,后继无人,大约也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憾事罢。

他倒并不是不能生,只是儿女大都早夭,这多半是两种情况导致的:一是先天基因上有一定的缺陷;二就是男女双方都血气不足,所以生下来的孩子也先天体弱。

系统插嘴道:“燃燃,皇帝和你,你们家的基因我检测过了,没有什么遗传性疾病。”

叶燃回想了一下老赵家太祖和太宗这两位马上皇帝的子嗣几乎全都长大成人,再想了想她亲爹五个儿子俱都早亡,就剩她亲哥一根独苗,而她亲哥一生之中三子九女俱都早亡……

那就很明显是第二种情况了。

叶燃叹了一口气,正色看向仁宗,道:“我离开汴京后,阿兄也得日日习练拳法,不可有一日松懈。”

见他点头,想了一想,又道:“阿兄后宫妃嫔亦多孱弱,于自身无益,于子嗣更无益。”

仁宗怔了一怔,正想同胞妹解释一二,心中忽地一跳,再抬眼看她之时,眼中便多了几分慎重,“子嗣?”

叶燃点了点头,又强调了一遍:“我授的拳法,女子常练亦可血气充盈,身体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