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虽然无碍,却兜兜转转足足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成功回到自家山门之中。
以至于他进门交完差事便去寻到赵器,抱着大腿嚎哭不已。
“赵师弟啊,是师兄错了,不该逗你家亲师侄,我这就跟叶师侄说清楚,她真不是你和掌门师兄两个人在外面偷偷生的,放过我吧!”
叶燃至今还记得赵器当时正牵着她的手明显僵了一僵,难以置信地质问道:“你还跟她说了这种话?”
一见对方支支吾吾的眼神乱飘,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心里便有了底,当即冷笑着卷起袖子,把人抽得满山乱跑。
彼时她还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在一旁欢快地拍着手叫好。
再后来她慢慢长大,能担起来的事务越来越多,师父和师叔离山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
到自在门遭劫时为止,叶燃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收到过来自这两人的讯息了。
……
“师姐。”
叶灼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声音极轻,像是怕惊到了她一样,叶燃却已经回过了神来。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到面前的事情上来。
这张黄纸上的笔迹,的确是她师叔赵器的无误。
赵器出身世家,雅擅飞白,但日常行文却是一手工整雅致的楷书,行笔间却不脱恣意。
叶燃幼时便是被他握着手一笔一划习字的,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认出师叔的笔迹来,绝不会有错。
至于叶灼,他上山之时赵器虽然还时常有讯息传回来,本人却已经极少在自在门中出现了。
他因听说这位师叔和师姐关系极好,因此闲暇时将赵器从前所留下的各类文牍都翻了个遍,对这笔字也是极为熟悉的。
而且因为和赵器接触极少,也没什么感情的缘故,此时反而比叶燃更能看出其中的疑点来。
这黄纸上墨迹已褪,看上去总有十来年左右了,和丁家人所说的小儿女出事时间大致是吻合的。
也就是说,这份东西是至少十三年前写下的。
十三年前,他师姐也不过尚在垂髫之年,这位赵器赵师叔,就竟然已经离开中州,到此间世界来了?
那赵师叔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任务执行者?还是偷渡者?
而丁家幼子的这具身体,居然和叶灼自己的一模一样,只是年岁上略有差池,也颇为可疑。
他原本以为这是主脑又一次抽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