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心法在武学上没有半点加成,因此勉强可以算是没违反主脑规定,但在此间世界修炼本不应存在的“清心咒”也相应地会受到世界规则的惩罚。
每次修炼“清心咒”时的剧痛便是其中之一。
系统心疼得说话都带上了哭音,“燃燃,要不咱们再去一趟武当吧。”
上次在武当山上住了近半个月,同张三丰一道每日饮茶对弈,叶燃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了不少。
叶燃摇头道:“不行。”
君山大会之后,丐帮一败涂地,明教事务却陡然比从前繁杂了十倍有余,杨逍范遥两人齐心合力之下,倒也还能支应,只是对外的场合仍需她时不时出面坐镇以震慑心怀鬼胎之人。
一两日不见人影也就罢了,若是不露面的时间长了,只怕会有人使些鬼蜮伎俩。
因此叶燃才选了这么个离明教驻地不远的无人岛暂且容身。若是教中有变,她全力施展轻功,赶过去也来得及支援。
但日常行动什么的……就算了吧。
叶燃也不起身,仰面往后一躺,双手枕在脑后,看着那高天之上的流云被风吹得一会儿向西,一会儿向东,倏忽之间便变了形状,良久,方慢慢阖上了眼。
这些日子以来她断断续续地也想起了一些事,却都零零碎碎地无法连缀成片。
只记得师门遭劫,她救援不及。
每次的回忆,都结束在她手持长剑,站在已成尸山血海的师门之时。
最初她的情绪是充满了愤怒的,对着不知是谁的师门仇敌。但不知从何时开始,这情绪渐渐地转化成了心中最深重的恐惧。
恐惧于出手的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自己?
毕竟她在幻象中清楚地记得长剑刺入身体的感觉,血液飞溅到自己脸上的感觉,唯一看不清的是那个被自己刺中的人的脸,只觉得那应该是一个极为熟悉的人。
她既盼着能看清,又害怕当真如同自己所想的一样。
是不是自己真的会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对身边的人出手?
是不是自己挥剑屠的师门?
自己心底是不是潜藏着某种嗜血的,以至于清晰地记得持剑刺入那人身体之时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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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一面同各大派的带队人远交近攻,软硬兼施,一面要催着胡青牛和各派通医理者商讨解药,一面还要另寻个合适的人物来暂掌洪水旗事务。
好好一个诗酒风流的光明左使,硬是被如山般压过来的教中事务逼成了个陀螺,恨不得能生出八只手八只脚来。
正盼着教主那头赶紧完事,放范遥过来接这千钧重担,却冷不防晴天一个霹雳,被告知在讯问陈友谅时此贼子垂死反扑,竟伤了范右使的手臂。
怎么就能伤到手臂呢!
哪怕是腿呢!坐着也还能干点活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