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的话,他的眉心微微蹙着,因为他头偏向赵栩的枕头的方向,所以赵栩能轻易看见他弧度向下弯曲的唇线,整张脸上都透着一种令他感到滑稽的幼稚与不悦。

他靠着床头坐起身来,看着月光,忽然很想点一支烟。可惜他并不抽烟——这也是他自杀式的生活方式中唯一一个勉强算健康的习惯。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重要的梦,梦里他反复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忘,醒来之后要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可以确定,这个梦和季肖白有关。

他靠坐在床头一整晚,直到黎明时才回到原来的姿势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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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本就清醒的赵栩算准了时间醒来。

季肖白喜出望外,握住赵栩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但赵栩只是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窗外,也不抽回手,可是这种淡漠的态度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握着他的手一震。

此后许多天里,赵栩都异常沉默,不想与季肖白多置一词。

可季肖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他极好,再也不强迫他,这种变化令人匪夷所思。

季肖白明白他在生气,于是并不会过长时间的出现,但每天都会来看看他。

赵栩终于摸清了季肖白的弱点。

只要他漠视季肖白,就能轻易地让他郁闷,让他满怀信心地来、然后暴怒、压抑、几近崩溃地离开。

虽然,不和唯一可以说话的人交流的下场也有反向作用,赵栩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的精神状态是否也出了问题,可是只要能看到季肖白这个状态他就非常解气。

当然,季肖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