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忠武堂大厅里沾染了满身的污浊酒气,林洛离分外嫌弃。他从失而复得的箱笼里找出更换的衣物,抱着木盆准备到溪边擦洗一番再回来休息。

住在这月牙峰到底比不上在关荇屋子里舒服方便,每日只能用巾子蘸着凉水清洗。

还是关荇那厮会享受。他想。

等他把琐碎的物件都备齐,躲在外面准备偷袭的戚锍等得心焦不已,甚至一度怀疑手下报错了消息。

前两天她看着林洛离的模样就觉得有点猫腻,刚才亲眼目睹林洛离使出了轻功才彻底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这关荇果真待他不错,连药都舍不得喂了,呵,护来护去下不了手,最后这块肥肉还是得被她叼走。

可今晚他要是真不出来,这么大好的时机岂不是白白错过了。

早知道不装疼,跟关荇她们一道去那万花楼也是好的。

在矮灌丛里猫了快半个时辰,戚锍捶捶弯久了的老腰,准备站起来往院子里摸,忽然就听到咯吱一声,林洛离裹了身轻薄简便的月白袍子,清清浅浅地迈着步子从院子里走出来。

戚锍赶紧躲了回去,她的武力或许比不上别人,这种躲藏缩骨的本事也是自小下过苦功夫练出来的,要不然怎么能安坐青峰寨第三把交椅。

毒虫一样的浑浊双眼在暗夜里贪婪地偷窥着林洛离解开领口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玉白的手指在月光下亮得发光,整个人尊贵得像座无法亵渎的菩萨,美好,无暇,与她天壤之别。

戚锍根本移不开眼,不过林洛离找了块石头遮挡,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最多能看见抹细长的玉色脖颈,半遮半掩地撩人,引人无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