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能理解:这就是以后的大反派?怎么有老妈子的倾向?
为了躲陆濯,等不得邹介和李青御给写宣传页,她就跑了出去。
她抱着字和画,站在大街上一筹莫展,瞧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拍脑袋,道:“我可真是糊涂了!”
现在正值乡试,府城最多的,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
她要写的宣传页,又不是非要某某大家所作不可,只要写的工工整整,大家能认得到就好。
致于画……
让他们照猫画虎总成吧?她真的不需要甚么“意趣”。
说干就干,钱钏回到纸墨铺子,又问掌柜的买了一打纸墨。
因铺子掌柜的见她一日买了这么多纸,奇道:“姑娘买这许多纸张做甚?”
钱钏便趁机将自己要写一些东西,可惜没有人手说了出来。
掌柜的做久了这行生意,自然识得不少学子,便说道:“老朽倒识得几个字写得不错的学子,不知姑娘……”
钱钏当然说可以。
掌柜的便让她在后堂候着,又派小二出去找人。
不一会儿,便找了三四人来。
掌柜的向她介绍道:“这几人都是参加乡试的学子,如今刚刚考完,正等着放榜,闲来无事,或许可以帮姑娘个忙!”
钱钏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施了个拱手礼,道:“有劳各位先生了,我这一桩确实是为难的事,要写这许多页单子,可惜我却是个不大识字的人。”
她知道,做为读书人,居然要给她一个小小的商人写东西赚银钱,毕定面上过不去。
她做足谦恭的姿态,让他们更容易接受一些。
果然,那几人本还有些局促,见她如此态度,慢慢放松了下来。
钱钏说了说自己的要求,又道:“你们可有人会画?”
其中一人说可以临上几笔。
钱钏便将陆濯的画展开,“那就请先生给临上……一些。”
她不敢说一两百份了,怕把眼前的读书人也给惹恼了。
最少也得几十幅吧?
谁知那人仔细看了画,为难道:“这画必定出自哪位大师之手,鄙人恐怕临摹不出……”
钱钏仔细将画看了看,道:“真有这么难画?你随意画,只要画得像就成!”
怕他有心理负担,不敢下笔,补了一句:“不像也无妨!”
那人便下笔临摹,果然画出来之后,差了许多意思。
勉强画了几张之后,钱钏道:“罢了,既然这么难画,就只写字好了!”
她把广告语重新排列,少了画的衬托,字看起来虽然寡淡了不少,至少没那么大难度了。
她把陆濯画的那几幅收好,准备放到售房处单独使。
因写上一两百份宣传页需要不少时间,钱钏便先回去。
两日之后去收货时,钱钏真真感叹读书人做事之认真,其实,她有心理准备,毕竟要写上那许多页,可以说是重复又重复的机械工作。
按她的想法,其中必定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只要大差不差,她做好了不为难他们的准备。
哪知收到货后发现,每一张她翻到的,全都是工工整整的正楷,没有一张错处,没有一张字形难看或有误。
钱钏将说好的价钱给到掌柜,又给了一小块碎银道:“这个请几位先生喝茶,实在辛苦他们了!”
钱货两讫,毛顺儿和陆桢带了人一起搬着宣传页,到售房处。
在放榜前两天,便开始大规模地散发宣传页,给售房做预热了。
等到放榜那日,钱钏没去府衙凑热闹,她坐镇滨江锦园的售房处,简易戏台上请了专业的秧歌和锣鼓队,正在候场。
又把家里三个有的是真镇定、有的是故作镇定的读书人,拉到售房现场,只等报喜人上门,便开始庆祝!
其实钱钏想得很好,书中写过,陆濯这回乡试,中了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