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末允,你可真冷,不管孤做什么,都不能打动你。”他的声音放缓了下来,眼中是真切的悲痛,“最可笑的是,你竟然会为一个区区三万,发誓只要活着就取孤的性命。”
“你扪心自问,若你是孤,身边有一个敌国派来的细作,你派了一个小斯监视他,但那小斯却对他动了恻隐之心,办事不力,让他听去了机密,该杀不该杀!”
确实该杀,他就杀过,前世战场上他们俘虏了一个霖国的将军,也有几个士兵看管不力,让他那将军逃了回去,他就毫不手软地将那几个士兵全杖毙,杀鸡儆猴,军中无纪律注定打败仗,他必须这样做。
“辰末允,孤是太子,身边到处都是其他人的眼线,若是心慈手软,能有几条命好活,再说了,你若不利用三万的恻隐之心,支开他,他至于会付出性命吗!”
是啊,他怎么能将三万的死全算到了安奕承的身上,本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安奕承见他的目光有些涣散,痛苦与悔恨交汇,情绪在崩溃之间晃动,普通人此时应该痛哭宣泄的,但他知辰末允最擅长的是隐藏与压抑情绪。
他松开辰末允的脖子,眼中的心疼一闪而过,他冷静了下来:“你走吧!趁孤现在不想杀你,逃得远远的,别等孤后悔,你也知孤对背叛自己的人手段不一般!”
辰末允起身,不言不语,也不看他一眼,走到门帘处停了下,背对着安奕承。“我没想过用自己的死置你于死地。”
说完这句话,辰末允就走了,他跃上一匹马,向夜色扬长而去,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何必呢,为了逼他走,硬要演这上床的戏码,还说出那么多伤人的话!”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从屏风里走了出来,他衣衫整洁,捡起地上的黑斗篷穿上。
“留他一日,霖帝就会逼孤杀他一日,不如让他走。”安奕承看向人影已经消失的方向,表情凝重。“孤对他百般好,但他却时刻想着取孤的性命,他的心太冷,孤捂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