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侯世子吕盛远的心情很不美丽。
他的小表妹先前闯了大祸,他给她求情,然后被威武侯大棒子打的下不了床,伤没养好又一连几天被威武侯拉着跪在公主府前负荆请罪,伤上加伤,这会子才刚刚养好。
若不是一直见不到乐昌公主的面,威武侯打听到乐昌公主会出席这次的宴席,逼着他来他才不会过来,结果雪上加霜不得不下水救人,他都感觉到后背的伤又在隐隐作痛。
吕盛远看到对面过来的乐昌公主眼睛一亮,就要上前,却被赵统绊住脚,一时走不过去,就觉得他太不识抬举,但人家也是好意,他总不好恶语相向,于是就僵持在原地。
赵心蕊的身体不错,这么折腾也没晕过去,眼看着乐昌公主和威武侯世子夫妻就要会面,她抿了抿嘴,就着玉体横陈的姿势,仰着瓷白的小脸,软语谢道,“多谢……世子姐夫救命之恩,实在无以回报,若不是世子姐夫,怕是我这会已经……”
说着露出惊恐的神色,眼角忍不住滴下泪来,顺着雪白的面颊落下,反射着阳光,衬的她乌发愈黑,雪肤愈白,这种强烈的黑白对比,带着脆弱的美感,美得几近不真实,好像下一秒就会蒸发不见,吕盛远登时看愣了。
此时的赵心蕊仪容并不端庄,甚至可以说是狼狈,发髻松散,几支簪子斜斜地插在发髻上,摇摇欲坠,她面颊上粘着几缕碎发,衣衫仍紧紧地贴在身上,豆蔻少女可见曲线起伏,但看在吕盛远眼中,却是可怜可爱至极。
他登时忘了要去寻乐昌公主的事,先耐心地开慰她,“表妹不必挂怀,也是因缘际会。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过了这个小坎,表妹必定万事如意。但以后再在湖边行走,可得看着些脚下了。”
赵心蕊脸上飞上两朵红霞,垂下头低声说道,“世子姐夫说的是,我……记下了……”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脖子,纤细脆弱。
乐昌公主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挑了挑眉,直接说道,“看来舅母家这会忙乱的很,估计也没心情再招待我们,正好饭也吃完了,我这就先走了。”
听到乐昌公主的声音,吕盛远这才慌乱的收回视线,想起来他爹耳提面命跟他说的事,一定要求得乐昌公主的原谅。
他向来自视甚高,而且公主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每每还这么得理不饶人,一点都不知道给他这个做丈夫的留面子,简直仗势欺人欺人太甚。他脸上屈辱的神色一闪而过,还是喊道,“公主……留步……”
一直拿帕子捂脸哭的赵舅母哭不下去了,这事还没摆平,怎么就能这么让公主走了?这不是半路把他们撂这了吗?这么多的夫人看到她的心蕊和威武侯世子有了肌肤之亲,这公主没个说法,后面岂不是不了了之了?
她再顾不上哭,赶紧叫黄氏和姜氏拦下公主。黄氏和姜氏正被眼前这一出出惊的现在都没回过神来,姜氏听了赵舅母的吩咐,条件反射地小跑去拦公主。
乐昌公主冷笑一声,一步都没带停的,尽忠职守的云来已经给她拦住了跑来的姜氏,还顺便提醒了一句,“姜二奶奶小心肚子。”
说话间黄氏也反应过来了,从后头赶上来,但这两个娇生惯养的深闺女子怎么比得上乐昌公主的脚力,就这几息功夫,乐昌公主的都走了十来米远了。
“云来,跟上!”她远远地喊道。
云来立马转身跟上去了,黄氏和姜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走远,面面相觑。
“大嫂,现在怎么办?”姜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