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搁了茶杯,朝李福禄使个眼色。李福禄微一颔首,自去西厢房准备。
屋子里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孙灵陌心里越发没底,不知太后要搞什么名堂。趁着太后喝茶,抬起眼眸小心翼翼打量她。见她虽然年岁已长,却是气质华贵,五官精致,遥遥可见当年宠冠后宫时的风姿,不愧是能生出赵辰轩的女人。
隐隐听到脚步声,孙灵陌低了头,仍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一根红色丝线突然出现在她眼底,她看了一会儿,听见李福禄微笑对她道:孙大夫,请。
孙灵陌明白过来,接了丝线。李福禄提醒道:孙大夫,屋里那位是太后请来的贵客,你可得小心点说话。
孙灵陌干干一笑,右手放在线上,静心诊脉。
那脉象却是古怪得很,根本毫无规律可言,一时竟诊不出来。她以为是自己有问题,难道一段时间没练,悬丝诊脉技术退步了不成?
她怕太后认为她不过是在招摇撞骗,一怒之下把她砍了,不由得着起急来,放在丝线上的手指不听话地微微颤抖。
越抖越是诊不出脉,越诊不出脉越害怕。这一屋子人的目光好像都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待她失败的那一刻,就一齐涌过来拿她小命!
她猛地闭上眼睛,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爷爷说过,为人医者,必须冷静自持,处事不惊,若自己都心烦意乱,又如何能医得了病人。
她深吸几口气,睁开眼,五指放松,凝神静气,侧耳细听线上响动。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