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猎犬先生讨厌所有浪费他宝贵听觉的人和事。
尤其当他听见那个麻烦的家伙因面对末广铁肠而突然加快的呼吸和心跳,总让他心中升起无端躁郁。
像乡下的破风箱。声音急促又难听。
天天喊着‘末广先生末广先生’到处追着别人跑的样子,简直蠢透了。
可对着他,隶属猎犬部队秘书办的女人却公事公办,偶尔还能听到她‘条野先生性格恶劣’的小声吐槽。
“说上司的坏话?”
他有时候会揪住她的领子,抓个现行。
“不敢不敢,我是在夸赞先生您的工作效率,还有......还有体谅下属的宽广心胸。”
被他拎到跟前,她连声辩解,手舞足蹈地瞎掰出几百字的彩虹屁。
就算条野采菊看不见,也能想象出她吓得缩成鹌鹑的样子。
怪可爱的。
心底仿佛有支小刷子在轻轻挠,刚开始有些痒,之后绵长磨人的酥麻扩散,令向来冷酷的理智泡进温水中,无声塌陷。
但他只是故作冷静地松开钳制,用嘴角狐狸般狡猾的弧度掩饰狼狈,与平时审讯犯人时挂上的笑容没有什么不同。
“下不为例,秘书小姐。”
他们这场无声的、甚至连另一人都不知晓存在的拉锯战,猎犬先生从一开始就一败涂地。
一步一步沦陷至无法自持的地步。
2.
条野采菊某种程度上认为自己是讨厌她的。
讨厌她说话时的软绵腔调、身上浅淡的香气、隔着老远就能让他方寸大乱的清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