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页

他这样一说,四周侍立的宫人都忍不住,窃窃笑起来。

朱欣一张脸煞白,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郁瑶望着她,脸色沉得可怕。

“那你再说说,”太凤君以手支额道,“你冤在何处?”

朱欣砰砰叩了几个响头,“臣不曾与后宫君侍私通,还望太凤君与陛下明鉴!”

她圆睁双眼,声音急切,仿佛当真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

太凤君便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那本宫身边的侍人,在凤阙台后将你与季君当场擒获,你作何解释?”

郁瑶闻言,双眼不自觉地眯了一眯,视线如针扎一般,死死钉在朱欣的脸上。

朱欣在她森然目光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旋即想起,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当今陛下不过是个摆着看的偶人,真正掌握大权的,是陛下的生父,太凤君。

此两人中,孰轻孰重,她还是认得清的。

于是,她毫不犹豫,朗声道:“回禀太凤君,今夜原是季君邀臣相见。”

一时间,殿中诸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或惊,或怒,更多的则是不解与探询。

如此说法,不还是私会?这有什么分别?

朱欣此刻却不慌张了,跪得脊背笔挺,清了清嗓子,两颊甚至因激动而涨红,“臣与季君年少时有故交,今夜酒过三巡,收到侍人传信,说季君邀臣在凤阙台后相见,一叙当年。臣心知季君如今已是后宫君侍,自觉十分不妥,无奈季君似乎醉酒,神志不清,以言语相逼,声称若臣不答应,便有轻生之念,臣一时心软,就……”

她顿了顿,复又磕头,“臣自知私会后宫君侍,罪该万死,但臣此举全为不忍,唯恐季君自伤,绝无半分觊觎后宫君侍的胆量,还请太凤君与陛下从轻发落。”

“你胡说!”丹朱当即气得与她争起来,“殿下身边不过几个侍人,你是收到哪一个与你传信?”

朱欣一摊手,“这位小郎君,我不曾踏足后宫半步,你们殿下悄悄派的谁来,我如何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