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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念一想,她是女皇,在这种阶级观念根深蒂固的时代,要质疑她是件很需要勇气的事,即便察觉到她的言行性格与从前差异很大,也很少有人敢于提出,宁可用一句“转了性子”潦草盖过,近日以来,莫不如此。

于是她定了定神,反而微笑着问:“你说说看,哪里不一样?”

她原以为,这丫头无非会说些脾气稳重了,不近酒色了一类的话,连怎么应付过去都想好了,不料郁瑾却瞥了她一眼,抿嘴一笑。

“皇姐就别逗我了,还用我说吗?”她从从容容地向如意桃花糕伸筷子,“反正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有你的道理,我知道你一定有准备,我才不担心。”

……要不然,你还是担心一下吧。

郁瑶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这样说来,事情就忽然变得有些玄妙了,听她的口气,似乎在她眼中,原身并不是一个懦弱无为,只知道沉溺于酒色的傀儡女皇?难道说,这只是用来迷惑他人的表象,而原身实际上是有所计划的?

但是,不论如何,随着原身离去,她意外穿越进这具身体,这一切就统统落空了,现在她才是最一无所知的那个人。

郁瑾这不合时宜的信心,实在是让她有点心慌。

可是既然话已经说到这儿了,哪怕她的心再痒,为免暴露自己是个冒牌货的事实,也不能再问下去,只能以后旁敲侧击,从长计议吧。

她心里有事,不知不觉吃饭就慢,面前的碧粳米粥喝了半天,还剩大半碗。

郁瑾看了看她,眼露精光,忽然往前一伸脖子,“皇姐想什么呢?”

她被吓了一跳,本能道:“没什么。”

郁瑾眼睛骨碌碌转,看了她两圈,神神秘秘地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我皇姐夫吧?”

“什么皇姐夫。”郁瑶喘了一口气,抚平扑通乱跳的心,感觉自己的思维快跟不上她的趟了。

不料这小丫头却会错了意,以一种善解人意的姿态拍了拍她的肩,“我明白,我都明白。虽然因为父君的缘故,只能委屈皇姐夫暂居君位,但只看那天殿选的情形,也知道皇姐你对他是一见倾心,世间难得,等待时机成熟,皇姐夫一定会是名正言顺的皇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