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叫父亲，而是叫齐大人，那便是要跟齐家断绝关系。

齐长远听出来之后，立刻瞪圆了眼睛，他不敢当着皇帝楚灏的面立刻发火，就怒声道：“你这小子，怎能如此跟你母亲说话！”

“齐大人，我母亲已经没了，孤孤单单的葬在齐家祖坟。母亲走时，父亲不在，甚至也没几个人给母亲守灵。”齐渊想到这件事，便是心酸。

他带着年幼的妹妹跪在棺木前，一直等齐长远。

可是最后呢，等到的是齐长远进门便先去他们这个后母房中。

那边的丫鬟怎么说的？

死的不过是一个夫人，又不是老爷的爹娘，不必这样守着。

那意思齐渊懂……齐渊也就是那时开始，对亲爹失望。

失望这总东西，累积到一定程度，便会成为绝望，彻底的遗忘。

齐渊小小年纪便不再期待亲情。

所以刚才萧长庚说断绝父子关系时，齐渊心中是欢喜的。

他知道齐家人自私，若能早些跟他们断干净，以后妹妹跟他也能少一些事。

“渊儿，当时父亲刚从京城回来，父亲是有苦衷的！”齐长远本不用解释，但楚灏在这儿，他必须糊弄一下。

否则让楚灏知道，他嫡夫人去世，他回家不是先看那夫人最后一眼，反倒是去妾室房中厮混，一定是要倒霉的。

“父亲的苦衷，渊儿年幼理解不了。渊儿只知道，当时母亲难产，带着未出世的弟弟一同走了。府中并未多少人在意，甚至给外公家报丧，也延迟了半个月。”齐渊擦了擦眼角。

不提及母亲，他真不觉得寒心。

想到他那可怜的母亲，他就想抓住亲爹的领口，好好的问一句：“到底有没有将他母亲当成过妻子。”

但凡是尊重妻子的，都不会做出这种事。

“渊儿，那是你母亲临终交代，你年幼，没听到，但旁人……”齐长远继续编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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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9章 宁做穷家女，不做富家鬼

“他们都听见了。父亲不愿你难过，这才一直没跟你们兄妹说啊。”齐长远擦了擦额头，其实也是紧张。

跟大人撒谎容易，跟孩子撒谎就不容易了，要想尽办法让这个孩子接受他们所说是的。

齐渊就差冷笑了，他现在这颗心彻底凉了。

从未想过他这犹豫不决的父亲还有如此……如此不要脸的时刻。什么他母亲交代。

母亲当时哪里还有机会交代，已经是昏死过去，身旁的产婆没一个听到他母亲说话的。

倘若他母亲真说了什么，那也一定是在喊他们，在喊这个无情无义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