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秉臣!”赵祯立时明白了他想干什么,出言呵斥,似是想要将他剩余的话全数压在自己的威吓之下。
可白秉臣却依旧直视着他,不顾赵祯的警告,沉静道:“威虎山之屠,是臣见威虎山山匪并非可招安之辈,便放纵梅相出手,灭了威虎。韩阙关之谋,是臣不愿看李安在黎国搅弄风云,暗示梅相将其放回姜国,卖他一个人情,以谋来日。吴都城之叛,也是臣想要用深入诱敌之计,命梅相假意投诚,里应外合。”
“言官所说梅相的三桩罪名,即是臣的三罪,和梅相无关。”
赵祯不能下旨召梅韶回来,只要赵祯下旨,梅韶应与不应都是不利局面。他若应声,收兵回都,秦承泽必然挥师南下,侵吞疆土;他若不应,执意在外,便是坐实了通敌欺君之罪,无论是他还是神阳军都会不再起复,甚至遭到灭口之祸。
白秉臣绝对不允许梅韶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军队分崩离析,神阳军就是护着梅韶性命的有力支撑,神阳军若是没了价值,梅韶便置身于危险之中。
晋西死,平东孤、南阳叛、镇北乱,拥有黎国大半兵马的四大军侯如今死伤大半,就只有梅韶手中的神阳军一家独大,即便如此,辅帝阁背后之人还是没有直接起兵造势,说明他的手中并无多少军力,多半是个文官。
只要神阳军的战旗不倒,梅韶便无虞,辅帝阁背后之人也不会轻易出手。
白秉臣身在后方,一定要护住前线的将领。
“白相认下了这三桩罪名,那如今梅相放凉兵入韩阙关也是白相指示?”言官循循善诱道。
“不是。”白秉臣坚定道:“梅相行事不按常理,此为诱敌之计,不能作为叛国依据。”
“白相和梅相的关系那样的好,自然是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辅佐他,不像我们这些和梅相没有私情的小官,自然只会秉公直言,一切以陛下,以黎国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