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方……”梅韶不依,低声软道。
白秉臣点着他的额头,把人从自己肩头上拨开,眉眼含笑道:“纵你和我回去,又要被闹半日,现下已经不早了,回自己府上睡去。”
梅韶退了一步,道:“你们府上就缺我一间空房吗?我不去你屋中闹你还不行?”
白秉臣是深知他的脾性的,现下说得好,等纵了他回到白府,便又是另一番情状了。
“好好回去歇着,等醒了再过来吃饭。”白秉臣摸摸他的脸,转身进了马车身。
梅韶无奈,只能两人分了道。
白秉臣回到府上,早有下人备了热水,替他搬到屏风后头,待他沐浴。
白秉臣脱了衣裳泡着,热水涌上疲乏的四肢,他合上眼眯了一会,正准备打些皂角,忽然想起梅韶上次同自己厮闹时说过的话。
他垂了眸子浅浅一笑,唤了一句宁宽。宁宽原本就在门口守着,听到白秉臣的声音,进来在屏风外听着吩咐。
“你……是不是认了梅府的管家为干爹?”白秉臣抿抿唇问道。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梅府和白府的几个心腹都知道,宁宽性子跳脱些,白府和梅府的传话白秉臣一般都让宁宽去传话,一来二去,宁宽在梅府也混得熟了。他本是孤儿,跑了两趟梅府,和梅府管家有了交情,然后就认了他做干爹,也算有个依靠。
“是啊。”宁宽摸了摸鼻子,“干爹还说让我今日中午去梅府吃饭。”
白秉臣压低声音,不经意道:“你现在去,就说是好奇他们府上梅大人日常用的皂角、熏香配方,弄一份来。”
“啊?”宁宽蒙了。
“多给你两日假。”白秉臣极快地说了一句。
宁宽反应过来,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脚下一滑,一溜烟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