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白秉臣要是给他写一整封情意绵绵的话,梅韶又觉得更不是他的风格。
见他失落,吴禹忍不住问道:“大人在找什么吗?”
“没什么。”梅韶收好信纸,习惯性地把信封撕成两半,准备团成团扔了,稍稍发泄一下。
梅韶不经意地一瞥,发现信封里侧好像写了字,他把已经揉成团的信封又摊开了,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实是白秉臣的字迹。
不像是信纸上那样工整,斜着横在信封内侧的字倒好像是一时兴起写下来的,笔画勾连,从中梅韶甚至可以看出白秉臣欲盖弥彰地拎起信封口,极快地在上头书写的场景,仿佛只要再多给他一秒时间思考,他就会立时收回笔,后悔偷偷摸摸地做这样的事。
就连句子都是短小而不连贯的。
第一句缩在信封开口一寸的地方:永福斋上了桂花月饼。
“月饼”飘得尤其厉害,可笔墨却重,像是在不经意间提醒着什么一样。
第二句排到了信封的中部,是接着刚才的那句写的,像是特意补充的一样:还有你喜欢的玫瑰豆沙馅的。
紧挨着第二句的是一句不接前言的话:陛下今天放了一日休沐。
梅韶浅浅笑了,怎么会有人把“我特意给了买了你爱吃的月饼,今日休沐我在家里等你回来过中秋,你到底回不回来”写得那样的……拐弯抹角却字字情意。
梅韶摩挲着那张粗糙的信封,眼中漫出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