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要怪自己爱得太深,还是要怪燕鸢爱得太浅,同是坠入凡尘失了记忆,他以心相待,那人却欺他笨拙,辱他真心。
玄龙宁愿骗自己那是因为他们逃不过天道的捉弄,不是燕鸢心狠,这样想心中尚且还能好过些。
至少曾经有过美好,如今也该好聚好散,免得将场面弄得太难看。
“不是自己的东西,强夺是夺不来的。”玄龙绿眸低垂,淡淡开口。比起怜璧的失控,男人平静得仿若置身事外。
怜璧知晓他定然很难过,玄龙难过时就是这般,能坐着一动不动很久,什么话都不说。
“将军……”
“你去寻纸笔来吧。”须臾,玄龙低缓的声线在殿中响起。
怜璧疑惑道:“寻纸笔作何?”
玄龙未答,怜璧反应过来,抬起轻盈的白袖一挥,玄龙面前的榻上出现一张小巧的银色桌几,桌上整齐摆放着宣纸、狼毫、墨台、还有纸镇。
玄龙缓缓提起狼毫,对着空白的宣纸沉思良久,方才沾了墨汁,轻落下笔。
‘和离书’三字,逐渐在纸上成形……
怜璧凝神看着,略微瞪大双眸:“将军……”
玄龙似是有许多话要说,写完那三字后顿笔思考了很久,实际上最终出现在纸上的不过行云流水的短短几竖字。
他将狼毫置于笔托上,双手捻起宣纸,待墨汁晃干了,折成两折,递于床榻边的白衣仙娥:“怜璧,劳烦了。”
怜璧接过和离书,她心底是不希望主子再与天帝有牵扯的,可真见玄龙断得如此果决,又觉得太便宜了燕鸢,又气又心疼。
“将军,您真要与他和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