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何无语地看他一眼。
“你自己也跟在陛下身边,莫非看不出来?”
“只顾着看侍卫长脸色,还真没看出来。侍卫长,好好给我说说呗。”
“……”
淮何瞥他一眼。秦凌含着笑,一张英气勃勃的脸离他极近,鼻尖几乎顶到他自己的鼻子。看出这小子根本揣着明白装糊涂,淮何脸一板,
“不要胡闹。闲话说得够多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许惹事,好好保卫陛下安全!”
“怕什么,惹了事不是有侍卫长给我担着么。”
“怎么,顶嘴?”
“不顶嘴。都听侍卫长的。”
依旧是含着笑,那一双眼睛里如有潭水,搅得淮何心里一乱。他咳嗽一声,扭身走了。
秦凌在后面舔了舔唇,心里想——不就是陛下对杜先生有意?那个姓苏的也不知死活,也敢对杜先生有意?所以陛下恨不能宰了那个姓苏的……这有什么不能明说?
侍卫长这人……年纪轻轻,真是古板。
也就是他们侍卫长吧。若是换了别人这样,可真惹人讨厌死了。
……
李广宁领着杜玉章,往茅舍后身绕过去。这黄大夫喜欢清静,所以病人住的场院却与他所住的这一处相距有些距离,还要经过一段崎岖小路。
“前面是小路,路况不平。我们的住处还在后面。玉章,我来带着你走。”
杜玉章听到那嘶哑声音响起,随后,一只手已揽上他的肩膀——他眼睛看不到,宁公子一直这样带着他走。多日下来,他们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可这一次,杜玉章却身子一偏,不动声色地往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