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怎么就没能死在战场呢?
所以这都不怪我。景仁帝站起身,知道已经快到了要上早朝的时辰了,只吩咐道:“更衣。”
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谁让贺逸清是谢皇后生的儿子?谁让谢家功高震主?若是谢侯死在边疆,那两千精卒当然不会丧命。
朕是不会错的。门吱呀作响,万千光线顷刻而下,景仁帝站在光里,身后阴影漆黑如墨。
而此时的袁公公,已经立到了一座宅邸前。
这宅邸不大,但也算看得过去,只是门前立着的却是手持铁刃的兵士,更有兵士不断巡逻——正是原太子被废后所圈禁的地方。
树林荫翳,只有风吹过的沙沙声,袁公公步履急切,带着四人悄无声息地从侧门进入,在他身后——两人身形强健,腰间别着兵刃,还有两人手里稳稳托着盘案,其上盖着白布,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卧房之内,贺明瑞仍在沉睡,不知道是不是梦有所觉,他睡得实在是很不安稳。双眼闭得死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上冷汗密布,顺着消瘦的侧脸流到枕上。
他早已失去了身份,更是不折不扣勾结外敌的罪人,身旁仅剩的几个奴婢也阳奉阴违,屋内简朴,白色的帷帐顶落了厚厚一层灰,可见近些日子过得实在是不好。
突然屋门洞开,凌晨带着寒气的冷风顺着刮到房内,轻薄的帷帐迎风四散,贺明瑞浑身一颤,猛得惊醒。
袁公公缓步走到屋内,身后四人立成两排,都是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贺明瑞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贺明瑞认出这是景仁帝的贴身太监,他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只撑起身体问道:“你们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