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和卫小枫新奇且迫不及待地翻阅了几页,不由得由衷赞叹道:“这都是您亲手画的?太棒了,一点都不亚于专业的画家啊!”
申老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苍老粗糙的脸庞上看不出他脸红的痕迹。“我当祭眔这么多年除了祭祀的时候忙一些,平日里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拿起笔来画几笔。年轻的时候就一直有个想法,想把怜湖的传说配上图画做成小画册,在思思出生之后我就开始动笔画了,也赶在思思认字的时候完成了这本小册子。思思早就看过好几遍然后丢在一旁不再去翻了,想不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画册上的画虽然都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并没有任何色彩,细节部分也处理得算不上细腻,但却能看出其中一笔一线间满是申老对孙女浓浓的爱意。卫小枫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这个真的可以借给我们吗?”
申老没有犹豫:“就送给你们了,当作我们认识的纪念吧。我这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的老头,也没什么可以留给世人的了。画虽然画得简陋了一点,但文字都是和村里人一起合计过的,跟口耳相传的故事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武云和小枫大致翻了两页就合上了。灯光昏暗看不真切,对视力也不好,他们打算回到宾馆里再慢慢细看。
“如果我们找到了凶灵作祟的原因,之后该怎么办呢?”武云问道。
申老神色凝重地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你们就依样画葫芦,引出那个凶灵,想办法消去她的执念。”
“啊?”多么大胆的计划,像死去的那两对情侣一样直面充满怨愤的凶灵,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武云和小枫只剩震惊,讶然出声。
申老对他们的反应早有预料,继续说道:“情侣,又有接触过灵并帮助灵消除执念的经历,不管从哪方面看,你们是最合适的人选。”
“申老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情侣,就是普通朋友。”卫小枫从震惊变为了羞赧,连忙辩解道。
申老失声笑了,说道:“是这样吗?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我难道能看不出来?或许表面上你们还没有确立这一层关系,但我感受得到你们双方心里都满是对彼此的关心和爱意。你们之前在东明山一起经历的故事使你们之间多了一条羁绊,这条羁绊牢不可破,被这条羁绊牵连着的你们要比一般的情侣更能心意相通、情深意重。”
听完申老的话,武云和卫小枫都情不自禁地望向了彼此。此时他们才猛然意识到,并非是他们不能从彼此眼中看出对对方的爱,而是他们相互之间早就对这样的眼神习以为常,视若理所当然。
“我知道我说的这个办法风险很大,但我们已经拖不起了。”申老没有给他们开展你侬我侬的时间,急迫地说道,“这个村子很快就会随着我们老家伙的一一入土成为历史,村子里自古流传下来的祭祀湖灵的仪式和祭眔这个职位很快也会随着村子的消失而消失,我们不可能再像几百年前那样用长年累月的祭祀来慢慢化解这个凶灵的执念。一旦这个凶灵继续存在于这座湖里,今后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情侣被凶灵吸干灵魂浮尸湖面,后果不堪设想……”
听着申老的话,武云和卫小枫也没有时间去感应彼此的内心,想象着申老叙述的画面,脸色越来越难看。
“的确,诚如申老您说的那样,湖中的凶灵就如同一颗定了时的炸弹,一日不消除她的执念让她魂归他处,来湖边旅游的情侣们就无时无刻不处在生命危险之中。”武云说,“因为今后来怜湖旅游的人只会越来越多,难保不会有情侣做出和那两对被凶灵害死的情侣一样的举动而招致凶灵出没作祟。诸如此类的事故一旦多发了,怜湖也就避免不了被封闭的命运,那样那些靠湖吃饭的人也就不得不离开这里另谋出路。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踵而来的影响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