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和年接下来的话却让灵瑶一愣,他很轻很轻的,只说了短短九个个字:“我猜,赤玉戒不在这里。”
灵瑶面上的笑容一僵:“不管怎样,我不会食言。不就是借用赤玉戒吗,我定会给。”
韩俶已经起身,天蚕绳在半空中荡漾,天瑶已经在最近的地方翘首以盼,本来一切都按照灵瑶的计划进行,可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自季和年的袖口处飞出一把小刀,并未对着那结实的天蚕绳,而是极其廉价的粗纱!
“韩俶!”灵瑶照皱着眉下意识喊道,她身法虽快,可却不知道能否快过那飞刀,但她仍奋力向前,足尖只是草草点了一下,然后身子便如泼出去的水般画出了一道弧线,在所有人措手不及的那一刹那,她的脑海里只有保护韩俶,竟真的快过那飞刀,拦了下来。
韩俶虽没反应过来躲那飞刀,却下意识抱住了挡在粗纱前的灵瑶,两人一齐安全到岸,灵瑶的裙摆被岩浆烫得只剩下一个黑边,而她以身挡刀,那飞刀直直地插在她的肩膀上,鲜血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令人皱眉。
“季师兄,你做什么!”天瑶皱眉道,“韩俶是你的同门,你怎可蓄意陷害!”
“那你倒是问一问沈宫主,我们费尽千辛万苦走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季和年冷笑道,“明明早就发现了机关,却并不严明,非要韩俶去拿那把剑,沈宫主,你为了韩俶,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天瑶下意识转头,却只见灵瑶那张绝世的脸上,竟有一道血痕,定是刚刚的飞刀划过,留下的伤口。
同为女子,天瑶深知脸多么重要,一时间她竟有些幸灾乐祸,原本那点扭曲的妒忌消失殆尽,她也就不想质问了,反而关切道:“沈宫主受伤了,我们不如先回去,先把伤口养好才是。”
“可是赤玉戒还没找到……”韩俶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大声,却在这底下不知多少尺的地方,显得格外地清晰,也格外的阴冷。
没想到就连心生妒忌的情敌都知道要先紧着她的伤口,可她用生命去保护的男人却根本没有在意,也许他知道要关心一番,可他有恃无恐。
所以他没有。
“无妨。”灵瑶起身,撕下来自己的裙摆,苍白的唇抿紧了,咬着牙把插在她肩膀的飞刀拔了出来。
鲜血喷涌而出,比岩浆的颜色更加鲜艳。
她脱离了韩俶的怀抱,单手将撕下来的裙子缠绕在肩头上,韩俶几次三番想要上前帮忙,可不知为什么,他知道灵瑶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