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好走。”
薛思说着,又将他的手握紧几分。
草亭简陋,题字的匾额也早已经被岁月磋磨,看不出当年风骨。但那衣冠冢却是崭新的,想来时时有人照看。
薛思望着那无字墓碑,有些出神,他问:“为何无字?”
“师兄遗愿。”孙重浪没有过多解释,“师兄还说,若有人要来祭拜他,静坐片刻就好,无需焚香,无需祷告,无需哭哭啼啼,告慰鬼神。”
薛思沉默不语。
薛闻笛朝着那衣冠冢行了大礼,轻声呢喃:“晚辈来看您了。”
孙雪华虽是不苟言笑,但并不是个刻板的老古董,相反,他从不会禁止他们这群小辈私下里喝酒聚会,只道不要误了正事就好。
他离世那天,薛闻笛恍惚了很久。
也许身为一族之长,正道领袖,孙雪华很早就做了以身殉道的打算。
可是,可是他那天,真得有在看自己吗?
薛闻笛想着,这可能是一桩悬案,永远不会有答案了。
薛思从袖中取出一枚系着红绳的铜钱,无声地放在了墓碑上。
“师父?”
薛闻笛诧异,薛思没有说话,只是站了很久。
“祝你平安,小鱼。”
“你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