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次跳转,又是宫宴。

林良善梳着妇人的发髻,坐在那个被称是镇北王世子的书童身边,与他遥隔。桌上的佳肴美酒,她一口都没动,就那样沉静地跪坐着,连歌舞都不看一眼。

他只觉得那在舞女缝隙中晃动的人影陌生非常。

他开始意识到这是一场不受自己掌控的梦,不允许他有多余的动作。

是无意还是巧合,他们的视线还是撞在一起。

可很快,她就偏头看向她的夫君,嘴角挂了一丝笑意。

两人说了什么,那人为她系好披风。

她起身,离开了。

时间过得极快,眨眼之间,一年就过去了。有一天,圣上判定朝中的一众臣子与割裂金州之地的贼子有勾连,其中包括刑部右侍郎林原。

林府被查抄,人员散尽,身家财物全部被充入国库,林原并同府中签订死契者,全都流放宿州。

只有镇北世子妃林良善幸免于难。

祖父严肃地对他说:“你不要去趟这次的浑水,陷害了江氏。”

祖父早有预测。当日晚间,学素苦着脸,拿了一封信给他:“公子,我刚出门,就被红萧拦住,硬塞了这封信。好似我不替她递这封信,她要哭死在我们江府后门。”

拆开信封,里面是再熟悉不过的字迹,情真意切,都是求他救林原。

信纸上尤有干涸的泪痕,将颤巍巍的字晕开一圈。

枯坐在桌前一夜,浓郁的墨几乎将桌面浸透,他都没能落下一字。

他应该可以想到办法,可是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