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活着。”
“这批人里就活了这一个。”
艾桑抬了抬眼皮,大概了解自己现在似乎成为了稀有动物,稀有的总是更值钱,她也算身价倍增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阵,薇诺娜大公就欣喜的走过来。
从这一天开始,艾桑每天都能好吃好喝,偶尔还会被薇诺娜叫过去聊聊天,这位也是有意思,先说几句体贴关怀的话,按照这个世界底层人民平时的待遇,被一位女公爵这么亲切的对待,自然是感激涕零,自觉不甚荣幸。
等关心完了,薇诺娜又问起艾桑如何变成奴隶,以往吃过什么苦,很有点开忆苦大会的感觉,最后她又绕啊绕,把话题绕到了艾桑之所以吃那么多苦,被卖去做奴隶,都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啊。
艾桑:……
行吧,反正她就配合着薇诺娜演,准神的境界在那里摆着,薇诺娜也看不破伪装,过了一个来月,薇诺娜又开始打扮艾桑。
她竭尽全力的将这个棕发深肤的女孩打扮得诱人可爱。
“你要为我诱惑兰伯特,让他爱上你的血液。”在即将抵达雅玛时,薇诺娜亲自为女奴梳了头发,她的眼中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艾桑顿了一下,回头望着她:“您要我用血控制住您的丈夫吗?”
薇诺娜半跪着,抚摸着她的脸:“好女孩,为我夺取自由吧,我已经困在这段婚姻里太久了,和兰伯特在一起,我的荣誉都归于他,我只是一个附属品,就算我上了战场拼命,军功最后也要算在兰伯特的家族中。”
兰伯特不死,她就是不是独立的个体。
薇诺娜女公爵对于自由的渴望是那般浓烈,她的语气甚至是悲哀的:“我不是那位混血准神,我没有向兰伯特挥剑的勇气,如果我和他拼命,赢了还好,输了……我的家族就会抛弃我,他们不支持的话,我的公爵之位也会被抛掉,你得帮帮我,艾米。”
艾桑面露疑惑:“不做公爵就不做啊,你本来就很强,和兰伯特公开决裂,再自己去战场上拼功劳不好吗?”
哪有不流血就能成功的变|革?如果薇诺娜想要改变现状,光明正大的离开兰伯特,就必须明着和他提分开。
但薇诺娜看起来却更想用阴招算计兰伯特,大概她是觉得只要控制住兰伯特,就能获取更大的利益,自己也不用付出那么多牺牲吧。
艾桑也不知道该说她贪婪还是天真,但硬要说的话,兰伯特大公曾经在她面前无比自信的样子,让她下意识地觉得如果他一直以这种态度面对女性,最后会在薇诺娜这个阴沟里栽一次也不冤枉。
遗憾的是,她却不能如薇诺娜所愿了。
艾桑伸手在薇诺娜的后颈处摁了一下,薇诺娜怔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望着艾桑,晕了过去,艾桑接住她,将人打横抱起,送到了床上,还很好心的帮忙盖了被子。
混血少女站在窗边遥望着雅玛的方向,心想她可不敢轻易进入那里,一旦被人发现那个朝神挥剑的混血准神还活着的话,她肯定就没有现在这样到处跑的自由了。
只是,她要把调查到的情报交上去吗?
艾桑回头看着血族女公爵沉静的睡颜,心想,这或许是这个女人一生中最大的反抗。
生活在这个年代的女性太可怜了,她们的地位不是低男性一等,而是两等、三等甚至是一百等。
既然她想要抗争……
艾桑翻身离开了别墅,现在她已经明白血族内部有大量人中翼草的招是怎么回事了,说白了,就是血族内部有些人不堪更上一层阶级的压迫,想要反抗而已,有了这条线,要往上溯源就更方便些。
她的身影飞速淹没在夜晚的丛林中。
薇诺娜醒来时,已经不见了艾米的踪影,只留下被一个瓶子封好的蓝色液体。
【如果你想要反抗,至少要有自己喝下毒|药的觉悟。——一位女性使徒】
使徒便是神的使者,翼草的动静果然还是吸引了上面的目光,但幸运的是,调查到薇诺娜这里的也是一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