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还有那么一点在意自己的吗?
阮棠望着温霁云挺拔的背影。
此刻,他提剑挡在自己身前。
猎猎寒风吹拂起单薄的白衣,人却似松竹苍白风骨凛然。竟会令人如此安心。
温霁云提剑走到门口,望着外面乌泱泱数百鲜卑敌军,漆黑的眼眸中目光冰冷如雪,蒙上一层喋血的杀意。
数百鲜卑人都吓得手中紧握弯刀后撤两步。
他们虽不认识这是何人,但有一种磅礴不可侵犯的气势,是从人的骨子里渗出来的。
虽然那个人只有孤身一人,身上白衣单薄,却好似千军万马映入他的眼中,也只剩长剑下枯骨无数,满地鲜血尘土。
非曾淬过血火,见过地狱的人,绝不会有这般可怖的气势。
鲜卑的人提着兵器小心地节节后撤,一个身穿银甲脸上覆着假面的人却逆着鲜卑人撤退的脚步,向温霁云迎了上去。
惊喜从他的目光中溢出,他迎上前跪拜于地,摘下脸上的半张假面。
假面之下露出的脸,鬓若刀裁,肤如冰雪,眉目生辉。
是当年的太子伴读,曾孤身刺杀暴君的陆言冰。
温霁云紧紧蹙起眉。
陆言冰跪拜于地,惊喜道:“参见太子殿下!”
听到外面一声叫“太子殿下”,阮棠的心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