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真接下请帖,心里却不大情愿,推脱道:“实在是抱歉,明日学里有考试,我不好请假,怕是难以赴宴,便让蒙鸿一人去罢,还请柳员外海涵。”
柳员外倒不强人所难,笑道:“无妨,蒙兄安心考试就是,抽空咱们再聚也是一样。只是蒙兄这把年岁依然知而好学,倒叫柳某佩服,又让柳某惭愧。”说着装模作样摇了摇头,似是对自己有所不满。
早先他就有所耳闻,蒙府老爷本是个不学无术的,突然有一天跑书院读起书来了,当时他还纳闷,这人一把年岁不在家里享清福,怎地跑去受读书那岔罪了。
来之前他还专门打听了下蒙真的读书情况,得知人考过此次县试后,很是惊讶,看来此人并非外界所传的一草包嘛,倒是有那么两下子。
如今见着真人,也不似传闻中那么不堪,倒叫人心生好意,不觉生厌。
蒙真跟着笑了笑,没说什么。
柳员外在这儿待了一盏茶的功夫,言说自己家里还有些事,不便久留,便起身走了。蒙真看了眼留在案桌上的请柬,仔细收起,抱着书本读起书来。
直到用过晌午饭,蒙真也没等到蒙鸿来,他没在家歇晌,叫阿青驾了马车往书院去了。
午后的书院,静谧而安祥,偶有几声鸟语,为本就闲适的午后添了几分明媚轻快。
蒙真坐在书院的小树林里,闭目打坐的同时,一边默背文章。阿青躺在他身侧,晒着舒服的太阳,很快就瞌睡过去。
阳光就这么暖暖照拂着,主仆二人一坐一卧,在阳光香草的浸润下,度过了一个闲适安谧的午后。
渐渐地书院里响起了脚步声,学生们陆续进入学里,蒙真睁开眼,在阿青身上拍了拍,起身背着书箧走掉了。
阿青坐起身子,揉揉眼睛,茫然看了一阵,想着自己又不读书,不必跟着去,便又卧进草地里梦周公去了。
下午课依旧是做文章,蒙真在这方面已经十分纯熟,书写起来并不觉费力。下午课罢,他并未在学里逗留,而是快速赶回家,然而蒙鸿仍旧未归。
草草用罢晚饭,他坐在灯下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差不多到了亥时,蒙鸿摇摇晃晃跌撞进来,身上沾了一股子浓烈的酒气。
蒙真赶紧起身扶住他,心下惊忧:“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把自己喝成这样。”话刚说完,蒙鸿“哇”的一声吐在了地上。
蒙真忙叫人进来收拾干净,而后扶着蒙鸿床沿边坐着,看他脸蛋红扑扑的,伸手一摸还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