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年陈秋石的娘病逝后,陈秋石向学里提出退学申请,再没来上过学。
席间杨教官问起陈秋石现下的境况,陈秋石说他现在打着两份工,上午给一有钱人家的小孩教习功课,下午还要跑到几里之外的工地搬砖干活,夜里煤油灯下看书写文章。
只说生活充实,辛苦艰辛全然不提。杨教官夸赞了他一番,说:“你既然要走科考这条路,书本自是不能忘。”还问他什么时候回县学读书。
“明年秋吧。”陈秋石说,这一年再多攒几个钱,一来补贴家里,再一个将来读书科举也要费不少钱。
陈秋石说完这些话之后,找了个借口到他爹那里去了。从始至终他只跟蒙真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再无其他。
今夜有月,清亮的月光洒泄在每一桌每一个来宾的身上,就像虚浮的流水自九天之上而来,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可不知是不是深秋夜寒露重,这喧嚣声中总隐隐糊糊有那么丝丝的寂寥存在。
翌日,清早。
蒙鸿领着邓昭昭来给蒙真敬茶,蒙真接下一对新人敬的茶水,从桌上拿起事先备下的红包给他二人,蒙鸿和邓昭昭齐声说了句“谢谢”,而后从地上起来。
起的间隙蒙鸿扶了邓昭昭一把,邓昭昭略觉羞赧,脸稍稍红了红。
蒙真倒没注意着这些,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正好这里也没什么事,怕他二人不自在,要他们别处逛去。
“爹!”蒙鸿笑了笑,“我们没有不自在,就在这里陪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