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们在蒙家住了下来。下午时候蒙家给请了个大夫来,大夫看了他娘的病情之后直摇头,意思是不行了,要他们心里有所准备,病人大概就这两天。
然而还没等到两天,当天夜里他娘便过世了。
此刻的蒙真刚刚睡下,突然隔壁屋里传来恸哭声,他便知陈秋石的娘没了。
蒙真穿好衣服,借着月色来到隔壁屋,见陈秋石跪在他娘遗身前哭的泣不成声,伤心欲绝。
陈老爹坐在旁边,同样呜咽不止。
蒙真忙派人叫蒙清过来,蒙清却暗暗叫苦,这下午才带了人来,晚上就死他们家了,实在是不吉利。
可是这又能怪谁,人是他带回来的,既已身死,得赶紧埋了才是,大热天的可不能停尸在他们家。
蒙清忙叫人去买身寿衣来,之后交给陈秋石,要其给他母亲穿上。现下官府查的严,谁家遇个白事一切只能从简操办,像陈家这样的,身无分文,不可能买副棺材吹吹打打,一张草席裹着埋了就是了。
陈秋石理解蒙清话的意思,对此并无反对,草席裹了总比火烧了强。
给他娘穿好寿衣之后,陈秋石跪在人床边磕了好几个头,边磕边哭,等哭的差不多了,才挪膝向蒙清,磕头郑重道:“接济之恩,没齿难忘,来日必定重重报答。”
蒙清忙说举手之劳,不必挂齿,说起来这小子还是他爹的小舅子,比他还要大一辈,他哪能受此一拜。
一旁的蒙真却觉得稀奇,这陈秋石性子硬犟,在他面前犟的不行,如今倒给蒙清磕头致谢,着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