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的门窗都紧闭着,还是有风雨声传入,声音却也似被消减了大半。
虽是傍晚,因着是雨天的缘故,外面的天色晦暗,倒像极了平日夜色深浓时分。
宁溪与李凌玉二人慢悠悠地吃着山庄的厨子精心准备的晚膳,时不时地低语几句。
与一窗之隔的屋外风雨相比,花厅内是那么的温暖舒适。
李凌玉小口喝着宁溪为她盛的山药排骨汤,宁溪夹了一夹青菜到她碗里,说道:“小玉,最近又开始不吃青菜了呢。”
“你胡说,你喂我的青菜我都吃了。”李凌玉想起了宁溪的多吃青菜会变美的说法,不由小声嘟哝着辩驳道。
尽管她还是不怎么爱吃青菜,但每次宁溪喂她她都会吃的,只是不会主动去吃罢了。
宁溪点头,轻笑着哄她道:“好,那你先把这些吃了。”
“哦。”李凌玉应了声,放下喝汤的小瓷勺,拿起镶银乌木筷吃了起来。
两人慢悠悠地吃完晚膳后,漱口离席。
她们一起回到了大厅,宁溪牵着李凌玉的手,带着她走到大厅门槛处。
她指着外面风雨交加的庭院,转头对李凌玉说道:“小玉,你看下了这么大的雨,你今晚还是别回去了。”
李凌玉听了不由得呆了下,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小脸微红道:“什么呀,我不回去住哪里?”
宁溪轻笑道:“你留下来,我的床让给你,反正你中午就睡过我的床了,不是么?”
“……”李凌玉脸上的红云密布,娇羞又扭捏地说道,“可是,我住你的房间的话,那你今晚住在哪?”
宁溪笑着说:“这个你无须担心,疏影也不止一个房间,我住哪里都可以。再不济,我睡外间的软塌上亦可。”
李凌玉一想到她睡内室,宁溪就在一帘之隔的外间,顿时羞不可抑摇头道:“不行,那可不成。”
晚上睡觉可不比午睡,她习惯睡觉时只穿一件单薄的寝衣。
而且夜色撩人,她也担心宁溪大晚上会不会再度发疯,悄咪咪地爬上她的床。
宁溪放开她的手改去搂她纤柔的腰肢,笑着问道:“为何不成?”
李凌玉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嘟着小嘴道:“没有为何,就是不成。”
屋外风雨大作,宁溪不想让李凌玉站在门口一直吹着冷风,便搂着她往回走。
等她们重新坐回主位的坐榻上,宁溪才笑着说:“那你是要回隔壁吗?”
李凌玉看了眼外面的大雨,迟疑了一会说道:“再等等吧,等会雨小一点再回去。”
宁溪也看了眼门外的雨势,心说这雨定是得下一整晚,李凌玉根本就等不到雨小一点的时候。
不过她现在可不想跟李凌玉说破,只想着能让这丫头多留一会是一会。
于是宁溪故意沉吟片刻后才说道:“那好吧,我们就先等等。”
“哦。”李凌玉面色微红地点了下头。
过了一会,李凌玉发现宁溪那只覆在她腰上越来越不安分了,遂有些生气地用手去掰。
结果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掰不动,气鼓鼓地瞪了宁溪一眼道:“宁溪,别闹。”
宁溪挑了挑眉,唇角噙着一抹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闹。”
李凌玉:“……”
她们又坐了一会,李凌玉开始坐不住了,在宁溪的怀里乱动。
李凌玉越乱动,宁溪的呼吸就越粗重。
好半晌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吓唬李凌玉道:“你再扭来扭去的,小心我把你按在这里亲你。”说完她拍了拍身旁柔软的坐垫。
李凌玉这才回过神来,白嫩的小脸霎时沁出一抹绯红,嘟哝道:“我才没有呢。”
宁溪深吸一口气,把她揽入怀中,声音微哑道:“嗯,乖乖的。”
李凌玉轻轻哼了声,靠在宁溪怀里看着门外的雨势似乎没有停下的样子,心里竟不知该不该高兴。
如果雨真的停了,那等会夜色渐深时分,她就该回一枝春了。
而如果雨一直这样下着,那宁溪就会让她留下来。
一想到晚上要用宁溪的浴池,而且穿着单薄的寝衣一整晚睡在宁溪睡过的床上,她就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这么大的雨,宁溪肯定不肯让她打伞回去的。
虽然在隔壁,但两个院子都很大,平日里边走边看景倒也没什么。
这下着暴雨的天即使打着伞,等走回去时身上也被打湿了,所以宁溪心疼她肯定不会让她有在染上风寒的风险的。
再说了她要是在又生了病,那得继续养着,回京的时间也得因此推后。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凌玉靠在宁溪怀里仰起小脸问道:“难道我们就在这儿坐着干等?”
宁溪这会是能一直这样抱着李凌玉就心满意足了,她当然没有意见这样干等了。
不过既然怀里的小丫头问了,她便笑着说:“你还想下棋么?”
李凌玉今日与宁溪认认真真地下了两盘棋,觉得自己的脑子太累了,这会都像是不会转了,才不肯再耗费脑筋去下棋呢。
于是李凌玉在宁溪怀里缩了缩,回道:“算啦,还是就这样等着吧。”
宁溪这会真恨不得把李凌玉整个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抱着,只是她怕小丫头会恼,只好强压下内心的冲动。
一会后她想到上午未完成的小心愿,便说道:“我们上楼吧。”
李凌玉听了不由一脸惊喜地问道:“二楼,宁溪你要抚琴?”
“和雨抚琴,确实不错呢。”宁溪决定先把李凌玉骗上楼再提让她跳舞的要求。
绿绮名琴,再加上宁溪的琴技,让李凌玉无法抗拒地点头道:“好啊,好啊,我们快走吧。”说完她自己便先挣扎着要起身了。
宁溪低笑一声,才放开一直搂着她的手,点头道:“嗯。”
两人起身后,宁溪又很自然地握住了李凌玉的手。
李凌玉也习惯了她似乎每时每刻都要黏在自身上感觉了,也就由着她了。
说来也奇怪,之前都是她缠着宁溪的,最近好像反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