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不欠谁的银子,苏苏这些天晚上没事就拿着小本在算账。大概是哪天晚上被葛叔看到了,他才起了疑心。
白天热闹的时候还好,傍晚过后彻底闲下来,苏苏就有些无所适从。
自打越行简离开京城,她先是和应棠、宋温在南园住了十来天,回徐府后有绿莺红鲤陪着,偶尔逗一逗小禾小苗,隔三差五进一回小厨房,日子逍遥自在。只会在夜间万籁俱寂时想一想他。
但她在坐上出府的马车过后,离他所在之地越近,她的心思逐渐雀跃,情思渐浓。她一无所知地待在别庄那两天,渴盼与他相见的心情更是强烈。
俗话说由奢入俭难,她一得了闲,不自觉地就会想起那个骗人的世子,只有没事找事地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算一算。
郑嬷嬷之前拿给她几家铺子的利钱,她都让绿莺收起来了。朝宁院着实不缺什么,但凡有需要添置的物件,郑嬷嬷都能置办妥帖。苏苏自己的银两更是没地方花。
现在回想起来,越行简好像也没特意瞒着她。朝宁院内外陈设根本就不像一个不得宠的庶子负担得起的。
他只是,没对她说实话罢了。
白天殷织小声说的那句话,苏苏听到了。她们大概以为她正专注着,听不到她们说话。
殷织说:“姑娘像是真生气了,这该如何是好?”
夜深时,苏苏想起这句话,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始终想不明白。
她竟然在对镇国公世子生气?
不过,他就是瞒她哄她的骗子。有什么不能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