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下车,点了根烟咬在嘴里,倚着车门仰头抽着,皎洁月色在他脸上笼罩出清冷的光。
一口口用力抽着,嘬得两腮向内凹陷,再吐出悠长的青烟,夜风转瞬吹散了烟,他长睫微动,动得仍然无法平静。
他快要,被这个油盐不进的弦歌儿,给气死了。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一边跟他撒娇,又一边丝毫不喜欢他的?
他不担心靳氏最终落入谁手,也不担心靳厚淮会怎么逼他和施宁结婚,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无可奈何的事,唯独这个弦歌儿,让他无计可施。
此时可能已经在酒店里无忧无虑入睡的小祖宗,一次次出现在他面前吸引他入了局,她却还全身而退的慢悠悠地在局外散着步。
想让他围着她转,她就迈进来。
不想让他围着她转,她就走开。
比如刚刚,他想送她到房间门口,她不让,他就不可以送。
倚着车门,靳简寒望着酒店的一个个火柴盒样的窗户,终于,从来不需要向别人寻求答案的他,缓缓问出口:【道长,给个建议。】
八藏:【……关于什么?】
靳简寒:【弦歌儿。她没长心,我拿她怎么办。】
八藏高深莫测说:【祖宗的心肯定是长了的,问题是,您要怎么刺激出她这颗心的功能。】
八藏想,祖宗在无间处待了千年,无情无爱多年,不知道情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需要靳简寒去教她明白和懂得这些事,让她逐渐明白她自己的感情变化。
然而靳简寒听到“刺激”二字皱起了眉,冷道:【我不会拿施宁刺激她。】
虽然他想过拿这件事试探弦歌儿,但绝不可能故意刺激她。
他不会作死到这个份上。
八藏忙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她现在可能喜欢你而不自知,你要激发出她心底的感情,你要让她明白和懂得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