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儿在无间处待了近千年,剔出一些特别骇人到不能表现出来的场景,还有很多惊心动魄的好玩意儿。
她向往地说:“虽然我不懂施工那些,但我懂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样的,我脑袋里有特别多的想法,不只是我给你整理出来的这些,还有其他的。所以小舅,我就特别希望有一个人愿意抽出时间,可能需要花费一年时间,和我一起完成这个大设计。”
靳简寒气息渐渐变沉,幽深的目光垂向地面。
忽然发现,他很不了解弦歌儿,或者说几乎不了解。
认真谈起梦想的弦歌儿,双眸绽放着光,是真实有内容的,不像面对他时,她目光都时常是空泛的,不走心的,时而走神的。
而且她从未对他说过她的想法与设计,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计划的是什么事情,而她此时也只是对她信任的亲人,对她小舅才谈起。
靳简寒再未继续听下去,深呼吸平复莫名波动的心情,准备一会儿让施子傲今晚做三张卷子不可。
弦歌儿继续加劲儿游说着萧唐,“对了小舅,我要的不是游乐场,没有那些大型危险设备,主要是在园里烘托气氛,有一些演出,也都比较安全,你可以放心。还有小舅,你看我爸他可不是小公司老板,去年营收就有千亿呢,那我呢,又受我爸的宠,你想想,我们这个资金就肯定不会有问……”
靳简寒关上书房门,隔绝掉了客厅里的弦歌儿和她小舅谈事情的所有声音。
因为有舅舅在,施子傲今天格外听话,做卷子时一声不吭,闷头就是写。
靳简寒跷着二郎腿坐在旁边,侧支着太阳穴看明明已经很乖在做题的施子傲,仍怎么看施子傲怎么不顺眼,大概是因为施子傲今天过分安静。
踹了施子傲一脚椅子腿,靳简寒终于拖着腔调问:“弦歌儿,她为什么来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