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熙到底年纪轻轻,怔愣了一下,才反驳道:“……没有。”
“你果然私自行医了。”青年敏锐地抓住了那一瞬间迟疑,眼底流露出得逞的快意,神色一变,厉喝道,“真是好大的胆子!”
“胡说八道。”岑熙脸色有些苍白,仍然坚持道,“你没有证据。”
他有一点心虚。治好左护法,确实算是私自行医。
更何况自己还收了谢礼。
“看来,你不曾把离开师门时的毒誓放在心上。师门规矩,岂容你这等败类藐视!”青年指挥着那几个随自己前来的跟班,“抓起来,带回谷内交由药王处置。”
岑熙见状不妙,夺路想跑,奈何寡不敌众,一番混乱后被人打翻在地,小腹还挨了一脚,疼得蜷缩起来。
青年弯腰拾起锦盒,掸了掸因滚地而沾上的灰尘,满意地笑起来,补了一句道:“你应当清楚私自行医的下场吧?小、师、弟。”
药王谷规矩,私自行医必将严惩,轻则断指,重则断手。
可这本是为了约束学艺不精且心思不正的弟子,免得闹出人命来,用在他身上未免也太过了些。
岑熙自然不肯被这样轻易带走,拼命挣扎起来,那青年却拿着锦盒从他身边走过,故意狠狠一脚碾在了他的手上,诧异地一挑眉,道:“哎,真是抱歉。”
岑小大夫闷哼一声,颤抖着缩回受伤的手,蜷得更紧了些,仍由他们拳打脚踢。
一滴眼泪“啪嗒”滚落,砸进灰尘里,晕开一抹水迹。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被人随意践踏欺辱,以一种无比狼狈的姿态,匍匐在他人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