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昭仪抖着指尖儿,指着许依诺,眼中充满了惶恐震惊。
也不怪卢绮这般大惊小怪,实是许依诺今日的“烟熏妆”夸张了点儿,她本来眼睛就大,还故意用碳笔加粗眼线,又用螺子黛把眼下全涂了个黑,上眼皮也没放过,眼角延长,眼角深深的一个孔雀绿色上勾儿,锐利得跟锥子似的(该形象参考《埃及艳后》)。不至于成了熊猫眼儿,整一个吸一大一烟的末期患者。卢绮也只是个养在深闺多年的娇小姐,眼下还不过20岁,只想到了死人,被吓得不轻。
说话间,原来跟着卢勉的两个黑衣斗蓬中的一个身形年轻的先冲出,挡在了卢家三口面前,手中技出一把似木似骨的短杖,那杖头上还雕着一只眼镜蛇头,蛇头上嵌着两颗红宝石眼珠子,瞧着有些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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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是什么人,敢拿凶器对着咱们家娘娘。”许依诺和孟婉清的小太监也都挡到了主子们的前面虚张声势。
许依诺心道这黑衣人莫不是一对父子,也朝前一站,“放肆!你乃何人,竟敢拿着凶器,对着本宫?”
她突然扬声尖叫,“来人啊,侍卫,有人要刺杀陛下的爱妃!”
话落,全场出现两秒诡异的死寂。
不远处的隐瞒角落里,皇帝的眼线们面面相窥。
“要出去吗?”
“陛下只让咱们盯着,没说让咱们出手。”
“可她到底是陛下的女人,陛下怪罪咱们见死不救,咱们也要受罚呀!”
“那个……我看她挺能的,要不再瞧瞧。”
“……”
当暗卫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女人,一时间与皇帝陛下有了点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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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都住口。”卢勉沉喝一声,排众而出,喝停了双方叫嚣的人员。他一身朱红官服颇有气派,现场众人便也收敛住声息。
但这只是咸池殿那一方为主,对方本就人多势重,许依诺心下哪肯罢休,也越出了宫人的护持,愣是冲到小太监跟前抬脚就踢对方的太监门房,一边踢还一边骂,明摆着就是现实报。
卢勉为了息事宁人,看得直皱眉头,也只能出言相劝。旁边护着妹妹的卢永洪年轻气盛,哪里忍得住便要上前,也给父亲拦住了。
卢昭仪回过气后,立马上前喝斥,“许美人,你这是做何打扮?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何体统。你如此宫仪尽失,若我报到皇后娘娘面前,你可是吃不完兜着走的!”
许依诺这一照面儿,表情立即变了,“娘娘,你误会臣妾了。臣妾这样也是万不得矣啊!”
“浑说!你画这等,这,这种黑眼尤如鬼魅,装神弄鬼的正是宫中大忌,按宫律是要掌掴五十,削爵罚奉。别怪本宫没提醒你,你若还想安生地住在安仁殿,就速速去净了面,再来咸池殿习礼。”
想得美!刚才那一吓,就赚了你300点的愤值,今儿不顶着这张脸多晃悠一下,不得可惜了俺花整半小时、废了一整盒螺子黛的代价。
“娘娘,实是臣妾前几日在你们咸池殿里……被吓坏了,才跟书里学了这个法子。年节时赶鬼都要帖鬼画儿,挂彩灯,采灯上也帖着各种鬼怪。圣人言,要驱鬼必得先得鬼这名号,如此才能吓跑鬼邪。故而,我才画了这个妆来吓吓那些邪祟,你看我笑起来,像不像之前他们中邪怪笑的样子?!嘿嘿嘿——”
她故意仰着小脸凑上前去,一双大眼扑腾腾地眨巴个不停。
直瞧得卢昭仪心脏骤停,吓得一口气没提起来,差点儿又倒下去。
“岂有此理!你这蠢女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卢永洪是忍不住了,大骂着伸手去攘许依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