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难受?”徐晏哑声问。
沈临鱼抖了抖脚,发出一片动人心弦的声音。
随后他的脚便被握住了,痒痒的,徐晏坐起来对着月光查看,眼睛都忍出了一片红血丝,他说:“磨破皮了。”
沈临鱼踹他一脚,“都你害的!”
徐晏没说话,慢条斯理的替他解了下来。
沈临鱼打了个寒颤,好似被冰冷湿腻的毒蛇舔过了一般。
快睡,快睡,睡着了就不容易胡思乱想。
但这一夜显然没有那么太平,他做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梦,好像坠入深海之中,被一条玄色的蟒蛇给死死缠住,不让他上岸,也不给他空气,钻进他衣服里,一寸一寸用黏湿的鳞片滑过他的身体,让他窒息又战栗。
毒蛇的双眸如痴如狂的看着他,流露出森寒饥渴的绿光,艳红的蛇信子兴奋地发出“咝咝”声,而锋利的牙尖,正抵在他的脆弱的脖颈上。
沈临鱼吓得惊醒,一脸生无可恋的环顾空荡荡的四周,裹紧小被子悲叹,“我瞎了,怎么会梦到这种丑东西……”
但自此以后,沈临鱼每天都胆战心惊的。
总觉得徐晏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比如眼下,他在辛勤的擦着书柜,背后就好似有一道毒辣的眼光寸寸凌迟着他。
可当他反身一望去,徐晏正在埋头苦学,一只手写着八股文,一只手翻阅四书五经,他静静观察会,徐晏纹丝不动。
难道是错觉。
还是徐晏在酝酿什么损人不利己的大事?
徐晏突然抬头,面面相觑,沈临鱼面不改色的擦着他案上云帆摆件。
徐晏问,“今日的药送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