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梨花遮住了徐晏的半只左眼,沈临鱼脑中一疼,似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再一回神时,那小公子已经近在眼前,沈临鱼下意识屏住呼吸,便见他将幼鸟放回了窝里,而后很短暂的笑了一下。
沈临鱼眼睫微颤,只觉有万树梨花,霁月而开。
“公子!”底下奴役尖叫连连。
徐晏忽然心绪不宁,一脚踏了个空。可奇怪的是,百尺落下,他竟毫发无伤。
后来京中流传起了一则风言,说是徐大将军之子,乃武曲星转世,神光护体。即便有万仞高山,千里湍流,亦不能伤他分毫。
独他心里知晓,那一天,分明有双柔软的手托着他的腰缓缓落地。
时光荏苒,小公子也长成了大将军,徐晏站在梨树底下,若有所思的提着小狼毫,向虚空看去。
“将军,你怎么一打完仗,盔甲也不脱,便来画梨树啊?也不去休息一下。”
徐晏不语,静默在宣纸上,又添了两笔。
沈临鱼似有所感,伸了个懒腰,将一枚盛开的梨花,隔空别在了久违回来的将军左耳边上。
回来了呀。
他调皮的深嗅一口,露出一个似有好梦的微笑,往里翻了个身,抖落一地梨花。
徐晏手里的笔,落在地上,与落花交融在一起。
他轻抚耳边,怅然若失。
“将军,你画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做什么?”
徐晏茫然的摸了摸跳动不已的胸口,说了一句。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