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杙听这话有些刺耳,面上火辣辣的,但她知道云栽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火,对李靖梣的担心压倒了一切。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听?”
“方才?在宴上,有人故意?提起?顾氏一案,说你前妻未死便又?续娶,违背人伦纲常,事?后又?推卸责任,对前妻一点不念旧情,是?忘恩负义,应该处以极刑。陛下?身处那个位置,说什么都不对,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在臣子面前那样难堪。”
岑杙闻言立即往外走。她知道李靖梣一向心高气傲,这样的折辱别说是?女皇,就算是?寻常女子也不能忍受。
她到宴上时,宴席似乎已近尾声。教坊司的舞伎乐师正在退场,她看到南隅也在里面。看到她现身,脸色是?惊诧和惶惑的,隐隐还带着一点担忧。不出意?料,满场都是?针刺一样的眼光,两侧列席上的众人,或意?外或鄙夷地注视着她。也许在他们眼里,她的存在早已经成为女皇之耻。
岑杙耳根灼热,她有一瞬间的后悔,也许她不该来?。倒不是?惧怕流言蜚语,而是?怕给李靖梣带来?更难堪的处境。但是?事?到如今,没有别的退路了,她不能让李靖梣一个人面对这样尴尬的处境。
她捕捉到陛阶上怔住的人影,定了定心,走上前去,“陛下?,臣来?晚了,甘愿领罚。”
整个康德宫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姐姐,今个是?我?的生辰礼,您说过,这个生辰礼由我?来?做主的。”
李靖梣怔忡着,本能地应了一声“嗯”。李靖樨便即起?身,“陛下?既然许我?做主,那就请陛下?钦赐一件信物,也好作为凭证。”
“你想要什么?”
“当然是?越能代表陛下?权威的物件越好了,”李靖樨笑容迷惑,在她身上扫了眼,“就陛下?身上那把佩剑吧!”
“胡闹!”李靖梣不许,“刀剑无眼,岂是?儿戏?”
李靖樨却央求道:“陛下?先前有言,今个是?臣妹的本命生辰,要什么都会给我??陛下?金口玉言,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陛下?心疼驸马,不愿我?惩罚她?”
李靖梣被问着了,便把佩剑赏给了她,但是?严令:“不准出鞘。”
李靖樨勾了勾唇角,“陛下?到底心疼姐夫,臣妹遵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