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栽瞧她珍惜的样子,以为她在牢里缺衣少食,竟然心酸得哽咽了。
“我还给你?带了一?些你?平常爱吃的点?心和菜。花……诤姑娘,”云栽艰难地?改口?,“快尝尝吧。”
“你?什么时候给我改姓了?花诤姑娘?是岑诤姑娘。”岑杙破涕而笑,云栽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跟着她进了门里,先是四处打量了一?眼这间逼仄的牢房,砖砌的墙壁地?面还算干净,西南角上放着一?张木床,被子整整齐齐叠在上面,还算厚实,不过再厚实的被子在这样阴凉的地?方也是不够的。她伸手摸了一?下?,果然触骨的寒凉。南面墙最顶上开了一?扇小窗户,透光性不怎么样,透风性倒是嗖嗖的。云栽刚进去就感受到了三分冷意?,不禁又眼泪汪汪了。这哪是女儿家该住的地?方?但岑杙好像已经习惯了,她小心翼翼地?将斗篷铺在床上,就着那柔软的毛皮揉了揉,感受着那绵软的温度,心也变得格外柔软。
云栽将食盒摆在牢房中间的小木桌上。木桌上点?了一?盏纱照灯,还有笔墨纸砚等物,显眼位置上还扣着一?支唢呐。她好奇地?问:“花……岑诤姑娘,你?是在练习唢呐吗?”
岑杙回头:“你?还是叫我花卿姐姐吧,听着顺耳。”
云栽立马小鸡啄米的点?头,“花卿姐姐,我老?早就想这么叫你?了。”
云栽将饭菜铺展开,对?着那唢呐看来看去。
岑杙解释道:“其实,我最近收了一?个徒弟,正在教他吹这个。”
“徒弟?”
“是啊,就在对?面。”
话音刚落,对?面就嚷嚷开了,还伴随着叮叮咣咣的动静,“大妹子,我闻到香味了,大妹子!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岑杙把那碗盐水鸭端起来给云栽,“我不能出牢门,麻烦你?端给他。”
云栽心里惴惴的,端着碗走出牢门,走了四五步到达对?面,就看见那铁门的小窗口?里透出来一?双驼铃大的黑眼睛,跟怪物似的,吓死个人。她把碗端在窗边,正寻思怎么穿过栅栏去,栅栏里突然伸出半只手,抓着晚里的鸭子就缩回去了。云栽“啊”的叫了一?声,碗也摔碎了,汤汁溅了一?身。慌忙地?又跑回了岑杙的牢房。
“啊,对?……对?面关着是什么人?”
岑杙瞧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捂着胸口?直喘气,笑道:“一?个老?熟人,你?不用害怕,他虽然粗鲁,但不会无端伤人的。”
对?面传来大口?吞嚼的声音,还有对?鸭子口?味简单粗暴的点?评,“太他娘的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