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谅:“我今天只有一句话,为了大家好,请殿下高抬贵手,放过岑杙!”
李靖梣心中一惊,揣摩不定道:“本宫不明白你的意思!”
“事?已至此,殿下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涂远山是什么人,岑杙怎会凭殿下一句话就轻易放了他?你们之间有过什?么交易我不管,也?不想管,但是从今以后,岑杙不会再效命东宫!你也?休想再掌控她!”
“你凭什么代她做主?”
李靖梣平静下来,冷淡质问,手在树干上蜷曲成了一张反弓。
“就凭我是她的兄长!是她母亲临死前托付的最亲的人!”秦谅斩钉截铁道,“同样,也?是亲眼看着你们过河拆桥,如弃过河卒般砍断她的双手,将她碾进地狱的人!”
这一字一句犹如冰凌子打在李靖梣脸上,刺得她暂时忘了知觉。她喉咙干涩异常,像要裂开似的,竟说不出丝毫辩驳之语。
“她不是你们的过河卒,更不是你进阶的踏脚石!一双手足够偿还一切了!”
秦谅越说越大声,他心中已八分断定岑杙是在为东宫效命,不然不会无缘无故放掉唾手可得的报仇机会。联系八年前秦浊的那次“舍身救驾”,原以为是她谋划接近东宫的手段之一,如今想来可能没那么简单。她们之间或许还有更深层的交易,不管内容是什么,岑杙如今付出的代价已然太大,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出手,及时帮她止损。
如今东宫虎落平阳,恰恰是斩断她们之间联系的最好时机。只要想到她为东宫卖命,换来却是被东宫人砍断双手的下场,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我不知道你动用了什?么手段逼她效忠于你,但从今以后,你休想再利用她!她也不会再听命于任何人!任何人胆敢动她一根毫毛,哪怕她是天潢贵胄,我秦谅也?绝不答应!”
他恨恨道:“说到底你们也不配得她的效忠!凡是建立在肮脏地基上的宫墙迟早会有倒塌的一天。”
风雪无情地压在枝头,使人想喘口气也?难。
李靖梣始终背对着他,呼出的气?体在眼前凝成了冰,将沉默维持到后者的耐心凉透。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秦谅目光渐寒,正要出手。忽听她用一种再阴沉不过的语调,冷冷道:
“秦谅,你我也?算主仆一场,你应当了解东宫的规矩。今晚之后,无论你身在何处,仰仗于何人,本宫都会下海捕令,天涯海角追杀你!”
秦谅轻嗤一声,脸上满是嘲讽和轻蔑,“不用殿下下令追杀,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也?会天涯海角来找殿下。我秦某人从离开师门的那天起,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屈屈一死,又有何惧?”
“如此最好。”她回过身来,冷笑道:“那我也?不妨挑明了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岑杙!你尽可以泼脏水给我,多少都无所谓!横竖不过多加几道莫须有的罪名!我还承担的起!但我东宫内部之事?,轮不到你一个叛徒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