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车后站在远处,对着秦牧野微微颔首,声音如秦牧野猜想的一样清润年轻,是一种少年介于青年的磁性,不过却冷的像冰,极为冻人。
他说:“家中幼弟不懂事,叨扰了此间主人,私自释放了黑面潭蚊,差点酿成祸事。如今这位小先生已经惩治了幼弟和仆从,此间事了,幼弟和无关人等,我且带走了。”
听到这个声音,秦牧野意识里分裂出的人格瞬间如打了鸡血一样,尖叫的声音差点冲破秦牧野的天灵盖。
“是阿月,阿月,你看看我,是我啊,我才是你要找的人,我才该是你的徒弟!阿月,求你了,带我走,快带我走!秦牧野,快去求他,告诉他我们才是《诡诀》的传人,让他带我们回去!”
“嗯,我们?”秦牧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是的,我们,我和你!我们必须跟阿月回去,秦牧野,去求他,让他赶紧带我们离开!”
意识里的声音如此焦躁,甚至差点控制了秦牧野的身体,秦牧野一踉跄,便从龙垣撑着的伞下冲出,一把握住了陌生男人的手。
翡翠扳指油润沁凉,和戴着它的手指质感极为相似,哪怕是被秦牧野如此莽撞地握住手,撑着青伞的男人也纹丝不动,他垂目看向秦牧野:“你对我的决定可有什么不满?”
秦牧野暗道一声人格分裂害死人,他个子比这人矮很多,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能平视对方的胸口,除了看清楚男人衣服上被胸肌撑起的精美纹路,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剩下的就只有濒临社死的尴尬。
秦牧野默默收回手,在脏兮兮的校服裤子上擦了擦,当接触到衣服,他瞬间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
“是的,我有意见。你弟说我在鬼宅住一晚上就给我500,我住了一晚上,可你弟没契约精神,不想掏钱,你来都来了,就一道掏了吧。”
男人闻言一滞,再次开口,沁着冰的声音透着如潮水般湿润的不悦:“我动身时,并没有带现金。”
“你想手机转账?我没手机,要不,支票?你别说你连支票都没有,我不相信。”
秦牧野瞥了一眼男人手中的伞,连伞柄都是上好的玉石雕琢,且镶嵌着各色宝石,下雨打这种伞的人,怎么可能连500块都掏不出。
怕是这个有钱人认为他是中学生,就想随便糊弄自己呢。
迎着秦牧野世故且冷冽的视线,萧执月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