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你死了不得安息,这些兵老爷还要开棺打扰你,儿子不孝……”
守门得了裴扬的命令,每一个人,不管死活都要验证是否和画像上的一致。
箱子定然要开箱检查。
裴扬打马上前,鞭子在空中拍了个响花:“北戎奸细混进大魏,预图不轨,尔等是要纵容奸人么?”
他眼白全是红血丝,浑身充满了戾气,像丢失了珍宝的恶龙,要择人而噬。
中年男子瑟缩的往后退了一下,颤抖着道:“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娘还在棺里躺着,想必她也不会介意。
不如请将军先验过,也好让她早些上路。”
说完推开棺木,做了个请的姿势。
棺里的老妇人展露在人前,满脸鸡皮青黑,装裹得当。隐隐约约有一股腐烂的味道飘荡在空中。
周边的人群齐齐皱眉,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念叨造孽。
里面不可能再容纳一个人藏身,歉意的躬了下身子,示意守门他们可以先走。
中年男子与他胖硕的妻子,两人合上棺木,脸上现出悲泣,扶柩还乡。
裴扬看了一会,没有收获,转道去了北门。
他四处不停的寻找,唯一的线索又断了。
孙老大夫递来消息,碗里的残药会使人昏睡不醒,气息犹如死人。
他想起那个老妇人,可是都有臭味了,怎么可能是她呢?
以后的无数时刻,他都处在深深的埋怨中,既然有了怀疑,为什么不去查探,及时将她救回来。
以致她受了那么多的苦。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芊芊就像一个泡沫,这样消失在了世间。
裴扬靠在墙头,手捧着獠牙小人,她的音容相貌犹在眼前,眼角滚落了一滴眼泪:那些有她的日子,是多么鲜活,如今只剩他一人。
阿芊,你到底在哪里?我要如何找到你?
他想就这样骑马浪迹天涯去寻她,可是,镇北城的事务,家乡味道全部压在他的肩头。
他只能抽调一批人手,专门寻她。
范志被他派到了家乡味道拓展业务,一来家乡味道有了新产品扬芋,可以吸收大笔资金,二来他把时芊芊的画像发到了各家分店,要求各家分店时刻留意她的消息。
他相信,一个人的口味是不会变的,她自己的饭馆,她总有来吃饭的时候。
店里多了一个总经理,常氏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之前流动资金被时芊芊抽走,开过年,那些供应商都不卖常氏的面子,眼看就要倒闭,常氏只好捏着鼻子认下。
范志也是个会来事的,日日向她禀报店里的情况,完全把她当老太君哄着,不哄不行,这是主子的岳母大人。
至于下面怎么操作,当然是按照自己的套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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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郊区的一座宅子里,两个教养嬷嬷,和许多丫鬟伺候着一个卧病不起的娇小姐,焦嬷嬷捧着她的手哭诉道:“我可怜的小姐,你终于醒了!”
季真真头脑里一片空白,茫然的望着她:“你是谁?我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杨嬷嬷蹿上前:“小姐,你失足掉下了水,烧得迷迷糊糊的,已经三天了,天可怜见的,我这就去禀告大公子去。”
“大公子?”
杨嬷嬷慈爱的给她顺了顺头发,解释道:“小姐,你是礼部尚书府的二小姐,季真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