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忙问:“待会儿拜见过王妃,妾身还备了厚礼,想再去给侧妃娘娘磕个头。”
“那倒不用。”崔锁儿笑道:“府里除过王妃,只有两位出身名门的侧妃,徐娘娘头几年殁了,赵娘娘深居简出的,不爱见外人,其余的都是些没名分的侍妾,身份和奴婢般卑微,夫人不用见的。”
“是。”
玉珠抿了下唇,没敢再说。
约莫走了一刻钟,轿子终于停了。
那崔锁儿亲自掀开轿帘,笑呵呵地颔首:“夫人,请吧,主子等了许久呢。”
玉珠忙抱着厚礼下轿,四下打量了圈,这是个极清雅僻静的小院,院子里栽种了数棵红梅,在雪中绽放着傲骨和清芬,正堂悬挂着块匾额,上头用楷书书写了“威北堂”三个字,院子里一个仆妇都没有,门口垂手侍立了五六个大太监。
玉珠心里的纳罕更盛了,怎么王妃一个妇人家,住的院子居然叫“威北堂”这么阳刚霸气的名儿。
她没敢多问,低下头,紧跟在崔锁儿身后,一道上了青莲花砖台阶,进了正堂。
左右偷看了眼,里头果真华贵非常,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案桌上摆着罕见的西洋钟,发出哒哒摆动声,汝窑瓷瓶里插着株红梅,墙上悬挂了几把名剑,而正前头放了扇一人高的纱制屏风,隐隐约约能看见屏风后头似乎坐着个人。
玉珠赶忙跪下,恭恭敬敬地给屏风后的人磕了个头:“妾身袁氏,给娘娘请安,愿娘娘福寿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