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摸过拿东西的轮廓,是一个圆环状和一个链子模样的东西。他手指一勾,便将那两个东西勾了出来。
他有了猜测,但又不敢确信。
他将那两个东西握在手里,走到最偏的一扇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
意思光线透进来,他抬起手,将手掌摊开。
掌心躺着一枚扳指和一条链子。
他又猛地将掌心合上。
玉扳指,镶金玉链子。一个是程昱锴的,一个是傅涯也的。
这两样东西,加上他的玉坠子,都是在他十岁的时候,同时给巫祭在祭典上祈过神,以佑他们安康。
程杭西深吸一口气,回到书柜边,手指又探进盒子里,触到里面用于固定位置的突起。
他尝试用力往下摁。
咔哒。
角落的地砖发出轻响。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摸索着碰到一块突起的石块。
手蓦地收紧,掌心冰凉的触感更加清晰。即使被他紧紧攥着,玉扳指和链子也没有变得温热。
程杭西目光沉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石块搬起来。
一个几乎有脑袋大的洞口出现在他眼前,透出一点弱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光线。
将脸凑近,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豆大的火点燃烧,一条链子悬在空中。
他屈起手指,在砖上敲了两下。
铁链轻晃,发出一点声响。
随即一声冷笑传入耳中。
程杭西咬住下唇,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找到了。
活的傅涯也。
当初在斩城的时候,程昱锴果然在撒谎。
这里只有一个小洞口,入口应该还是在祭堂。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稳稳地将石砖放回去。又来到书柜前,将被他攥得紧紧缠在一起的玉扳指和链子放回去。
下半夜过了一半,再不走,天要亮了。
程杭西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敲门声响起,任伯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小主人,醒了吗?”
程杭西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任伯,我已经起来了。”
门被推开,任伯拿着汤和馒头走进来,跟在后面进来的侍从把洗漱的水放下就退了出去。
“小主人,洗漱吃早饭吧。”任伯又拿出一把彩色的布条,一脸慈祥地说,“彩布太破了,裁下来也没有多少根,昨晚我回去把短的缝了缝,才缝出这么多。小主人放心吧,虽然有一截是缝上的,但很结实,放心用。”
程杭西莫名觉得鼻子酸,他忍了忍,等那股劲儿过去了,才接过来:“谢谢任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