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王这是被人怂恿着,当枪使了。”
“还有宁王,忽然上书请立世子。他都病得半条腿踏进棺材了,哪儿来的世子?”
“宁王世子……”苏晏琢磨着,觉得这里面的水越来越浑。
“卫王整天神神道道,暂且不说他。至于那个脾气暴躁、口无遮拦的辽王,皇祖父在位时,他曾镇守辽东,手握广宁卫精骑,北伐中与豫王有过战友之谊。就在上个月,锦衣卫截获了辽王与豫王的通信。”
苏晏猛地抬眼看皇帝。
皇帝沉着脸:“现在你知道,朕为何不能启用豫王了罢!”
苏晏暗中咬牙:“有……实证吗?”
朱贺霖摇头:“只是一封辽王的去信,言语间满是对朝廷、对朕的怨望,从中暂时还看不出豫王的态度。但光是去信说这些话,本身就能说明一个问题——辽王没把豫王当外人,觉得他们能尿进一个坑里。”
“这种情况,最好再查证仔细,以免误伤忠臣良将……”苏晏说着说着,目光渐迷离,京畿界碑旁一通剖心剖肺的自白,仍在他耳边回荡:
让皇兄别给我埋皇陵里,我不想死后还要被他圈着。
送我的骨灰去大同吧,往长城底下一埋,就算变成孤魂野鬼,也会继续披甲执锐守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