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楼上与苏晏撕破脸后,崔锦屏这几日有些神情不属,总在做事时忽然走神,没两下又蓦然清醒过来,暗恼地低骂一句:都是苏十二的错!
“——通证大人!”一名小吏脚步匆匆地走进廨舍,将手上捧的一叠奏本放在桌面,取了最顶端那本直接递给崔锦屏,“于阁老的奏本,从大名府八百里加急抵京的,下官不敢耽搁,立刻给送来了。”
崔锦屏当即打开奏本,快速浏览完,脸色丕变。
“于阁老奉命提督军务,正率京军在北直隶剿匪,此次用上了八百里急递,想是事态紧急。通政大人,是否让下官将此奏本即刻送往内阁?”
崔锦屏转念一想,说道:“我正好要去一趟内阁,这便顺道带去。你就留在此处,替我整理桌上这些奏本,分门别类放好。”
上司这么说了,小吏也乐得少跑一趟腿,便满口应承。
崔锦屏将奏本揣如怀中,出了通政司大门,坐上马车吩咐车夫:“去午门——”
午门往内,右手边就是阁臣办公所在文渊阁。
马车刚行驶了几步,崔锦屏突然改口道:“不,去谢阁老家!”
谢时燕被过量回春丹掏空的身体,经过大夫的精心诊治,最近刚有些气色。每旬逢三、六、九日的早朝倒是会参加,但其他时候大都打着养病的旗号在家休息,不怎么待在内阁的办公之处。
崔锦屏匆匆赶到谢府,下人通报后领他去见谢阁老。
见面第一句,他就对谢时燕说道:“于阁老新来了一封奏本。”
谢时燕有些不耐烦:“照例呈交内阁便是,何必单独来禀报老夫。老夫尚在休养,不宜过多操心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