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朔不敢应声,在心里努力理顺这几方之间的复杂形势,最后越理越混乱,干脆放弃。
沈柒深吸口气,镇压住心底蠢蠢欲动的妖气,说:“但清河还是约了我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啊,有吗?高朔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
“两天后,北镇抚司。而且关于鸿胪寺这个案子,他还有了关键性的线索,到时便能见分晓。”
沈柒说完,翻身上马,吩咐道:“你继续潜伏在附近,但要小心,别被御前侍卫发现。有什么异动,立刻禀报我。”
“是,大人。”高朔再次抱拳,随即纵身一跃,藏进了层层叠叠的屋宇间。
沈柒出了小巷,穿过热闹的街市,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双眼睛在窥视。他没有转头,骑着马继续往前走,回到家后,两天没有出门。
而苏晏这两日也不忙公事,除了睡觉,就是闲逛购物,吃吃喝喝。同僚们投递的拜年名刺收了一沓,也逐一给回了名刺。
还特地备了好几份年礼,其中最为贵重的,当属给名义上的“师祖”李乘风李阁老府上送去的。
其他相熟的官员,像翰林院的崔状元、都察院的贾御史、大理寺的田寺卿……人人有份。甚至名妓阮红蕉,他也没忘了半年交往的情分,让小厮往胭脂胡同也送了一份年礼。
阮红蕉收多了达官贵人送的头面、珠宝和银子,这种正儿八经的年礼还是头一份。
她颇为意外地打开后,发现年礼是按大户人家兄弟姐妹间的规格备的,还附了一份手书,说明自己这半年多外派去了陕西,并非因为当了官就自恃身份,不愿来看她。如今回京过年,又忙着公事,等过些日子得了闲,再抽空来拜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