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倾心里的自责全写在脸上,胸口堵得他说话都困难,“明医生……那我现在能进去看看他么……”
“看是没问题,不过短时间内他估计醒不了。”明昕看着聂倾,“这次他真被折腾得够呛,身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二次缝合给身体带来的负担更大,恐怕至少得休养一两个月,否则很难好利索。”
聂倾听了不禁攥紧双拳,“可是他现在着凉,万一又咳嗽起来,刚刚缝好的伤口不就又……”
“这你不用担心,我刚才给他打了一针专门治风寒的药,见效很快,应该不会再咳了。”明昕说完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又抬头道:“我还得去看其他病人,先走了,有情况再叫我。”
“好……多谢。”
聂倾等明昕离开后,就放轻脚步很快地走进病房,病房里那名叫夏星的便衣警察见他来了便极有眼色地先出去了,顺手将门合上。
聂倾走到病床前,动作下意识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甚至不敢在床边坐下,只是轻轻弯下腰,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余生,感觉他似乎连气息都没了。
“阿生……”
聂倾明明很怕惊扰到他,可又忍不住低声唤他的名字。
他伸出手将余生的一只手轻轻捧在手心,却发现他此时五指冰凉,仿佛体温都散尽了一般。
他这个样子,就好像……
聂倾的心脏顿时狠狠颤了下。
刚才那一瞬间,他脑海中突然闪现过无数不好的念头和联想,甚至还有些极为逼真的画面,让他随之而起的情绪也极为真实。
聂倾差点要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余生了。
“阿生……”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聂倾不由自主地将余生的手握得很紧,可惜他此刻得不到任何回应。
明昕那会儿并没有骗他,余生短时间内确实醒不过来了。
聂倾默默地在病床前站了好一会儿,余生的手在他手心里被捂得渐渐温暖起来,察觉到这点温度上的变化后聂倾才感到些微踏实。
“阿生,我得走了,晚上再回来陪你,你好好休息。”虽然明知躺着的人听不见,聂倾还是不自觉说道。
说完他就把余生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替他将被子的边边角角都盖好掖好,这才又脚步轻缓地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