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转过头,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围坐在陈肃身边的男人。

陈浩然真的慌了,他无措地帮陈肃止血,却毫无作用,陈肃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张着,似乎在用力喘着气,他的胸口仍在失血,意识仿佛在一点一点地剥离。

苏杭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他慢慢的被勾起一段尘封的回忆。

越舒可能早已忘了,而他却无论何时无法忘记那个晚上。

他赶到叶景铄家时,疯了一样颤抖着手输入密码,打开门,却看见越舒倒在血泊之中,已然失去意识,地面触目惊心的血迹与他衣衫联结成一片,如同渗入骨髓的深红色梦魇,他只看了一眼,手脚就凉了。

他也记不清那天晚上他都做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身上沾满了血,手上也是,像是如何也擦不干净,那人的伤口更是如此。

但他记得,越舒的血是熊猫血,十分珍贵,不能轻易受伤。

当护士明确告诉他当地医院没有血源时,苏杭转头奔向血站,却被告知了同样的结果。

但他不能白来一趟,更不能眼看着越舒死去。

于是,他用暴力解决问题,威胁血站以最快的速度运来血袋,但时间最终没有等他,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等待他的,却是越舒冰冷的尸体。

越舒问过他类似的问题,明明上辈子没有洁癖这毛病,怎么偏偏这辈子就突然矫情起来了?

苏杭垂下眼眸,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想,还不是因为你。

天道有轮回,讽刺的是,这一切,又轮回到陈浩然兄弟身上。

而此刻,‘当事人’却毫无察觉地走到他身边,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越舒低声问,“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比赛吗?”